“想好了?”桑拓问。
“……别看我的心。”月说。
“我没有,不是你的,是我的。”
“……”
“我是你。”
“不!你只是我的影子,我的镜子!我的对应性!”月站起来,朝着他说话。
桑拓1号也站起来,温柔看着她,“我们没有名字。在梦里,那些角色,多到数不清,那不是计数能够算的。能量里,一共演绎了多少的角色?有多少意识在体验?无尽,永远都是无尽,不确定值。”
桑拓1号走近,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月,”
月躲开了。可是明显,写书人感觉到能量上很多的回应,有站着就在他面前的,被他的手抚摸的。能量可以呈现的表象万千、无尽,可是当下所选择的决定,就那么一个。在写书人的道里,就只能认定一个,为创造负责。
再多感受,明白无限发生都已存在,还是要体验当前的选择。这是她的道。
“你是谁?”月着急问。这个问题,问过无数次,其实她心里有答案。
执了,心执了,那就是答案。是幻。心构造的幻。
“幻非幻,你是你。你不是你,可你还是你。”
“什么?”
“演绎游戏,也可以说角色,什么形容都行。在能量来说,没有分别。你只是现在在演绎她,但你不永远是她。等待,或说同时性有更多的演员来演绎这个角色,大家都是靠自己的选择呈现无数的剧本。而你,只是在演自己的故事。同时性,有无数的你在演绎这个你,也有无数不同的灵魂在演绎你,所以这个你不是真的你。进入一个场,你应该与场分离,可也要在场里演绎。这是你内心的纠结。”
“那集体能量,也,也不关我的事吗?”
“关你什么事?你只管做好自己就行。你要明白,你已经是集体里的一部分,你能够直接影响你的集体,可你是单独的一部分。你要走便走,是因为你想留,找到你想留的部分,突破它,或面对它。继续留下,还是接着走,你自己决定。”
“你说话,到底,到底是指导者,还是我的本我?还是那个双生?那个虚构的,寂寞的影子?你到底是谁呢?”
“能量上,没有分别。你我“修习”的能量没有分别这些,这是你的本能。”
“好吧,好吧。我意识到我懂了,可是我的脑子没懂。我知道那是角色的执念,就是角色的设定,反正……我可能已经懂了。”
“无限面向都在一起。懂与不懂有什么关系呢?月,是你,要走好我们的路。”
“我,我没有名字,所以我没有道。要回到那里,但那里也太无聊了。我不知道,可是这里太累了。我到底是谁呢?我只是借着月这个名字,来在故事里形容我。”
“好好做下去。”
“嗯。尽情演绎吧。谢谢你们参演。”
“你知道有我们。”
“是,不同的演员。”
“可我,最想见你。”
“……别煽情了。接下来,剧情是什么?”
“你的一个意识面向,一个频率,想过这些发生都很离谱,很虚幻。所以,她要把这里当做一场梦。”
“那明明是写书人表象里的一些判断力,那也能做数吗?!”
“尊重任何一个想法,这是你意识的决定。如果你,也就是你幕后的你,没有做出决定,剧情不会发生。”
“我怎么打破她,她在掌控我。”
“打破角色,见到的,才是能够破的。你虚构的,只是你的想象,你的恐惧。破?需要破吗?你理解破是什么意思吗?梦,一个梦,在梦里演绎不同的角色,你非要打破角色?!是什么打破?是心打破,是思想,是想法,不是把演员丢了。”
“那我尊重……写书人角色的那个想法,可,这里的一切只能是梦吗?”
“记忆。就算你不记得,你的灵魂里也永远记录着你经历过的一切。那是构成你经验习性的密码,那是你灵魂的方向。你掌控自己的灵魂,不要让虚空的记忆打扰你,成为你的全部。你要知道你是什么,我不是说过?提醒很多次。”
“空性。呈现空性。”
“嗯。”
拜拜。——内在说。
突破那么多层角色,回到源头?不,意识之后有意识,意识之外还有意识,多少层?不都同时存在吗?只是一个点到另一个已经存在的点,而且之间没有距离,没有隔膜,只是幻。不同的我,还是自己。
梦该醒了。——内心说,是写书人说。
那个受到角色“控制”的,与角色“合作共赢”的角色的我。无论多少层,都是自己。若坚定这个选择,那就为这个选择负责。
为实相负责。
幻境破散,边缘起白色的光在慢慢破灭,等到所有都消散在白色的光里,梦该醒了。
月惊醒在医院的病床上!坐起身看到周围是萧先生!萧思遥!还有一个佣人,管家……
熟悉的场景,空落的心。
角色我,灵魂我,本我源头,还是什么……这是写书人角色判断的剧情走向,然后写了,演绎着。
月能够演,用什么频率演?什么面向演?什么样的人格演?以什么记忆,什么经验来演?需要想想,好好想想。
可最重要的经验,是放松着来玩。
是啊,她已经被告知要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