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薇眨眨眼睛：“哪样？”
高进摊开双手，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怎么描述。
“哦哦……”涂薇大概明白了高进想表达什么，“是的，习惯就好。”
点完菜，一时安静了下来，上菜还得一会儿。
高进酝酿了一下，舔舔嘴唇，开口道：“周教，你长得好帅啊。”
“咳咳咳……”涂薇被一口茶水呛到，惊疑不定地看向高进。
周叙砚正端了杯茶水，刚吹了两下，就着这个动作，朝高进看过来，又看向旁边的景思麦，然后很自然地回答：“谢谢夸奖。”
景思麦抬起一边嘴角，露出“你个马屁精”的表情。
高进迅速扫描周叙砚和景思麦的微表情，周叙砚毫无端倪，景思麦这是不是吃醋了？
“周教，你这么帅，女朋友一定也很漂亮吧！”高进再将一军。
“咳咳咳……”这次是景思麦被呛到了。
周叙砚放下茶杯，托着下巴，正要开口。
景思麦忽然挡在他面前，对着高进一顿输出：“他对象好不好看，跟你有什么关系。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
高进无所谓地耸耸肩：“大家都爱看帅哥美女，仅此而已，小麦哥你别紧张。”
涂薇笑出声。
景思麦吃瘪，也懒得跟他计较，以为这样能激他，嘿，他已经不是二十岁的景思麦了。景思麦指指高进：“你，来了又不练，赶紧回家，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体力还没女生好。”
“要你寡！我爸同意我来的！”
景思麦没再理他，因为看到手机上有一条周叙砚发来的消息。
【之鸥：谢谢啦。】
【Jasmine：应该的，高进从小跟我皮惯了，没大没小。】
【Jasmine：而且，我们是朋友嘛！帮你就会帮到底的！】
他承认是朋友了啊。
周叙砚看了一眼，关掉屏幕。
……
下午，高进控不住腿，被景思麦打发去做清洁。
控腿，就是保持着腿踢到空中的姿势不动，一分钟起控。大家都是扶着墙边控腿。
高进听景思麦那个意思，是想让他吃了晚饭就走，晚上的实战课压根不想让他继续待着。
不知道是高承定昨天给他看的那张合照已经给他留下了初印象，还是两人今天的种种行为确实有猫腻，高进怀疑两人有奸情的概率很大。所以，说什么他都要这里坚持下去！
高进抱着拖把，目光却一直在周叙砚和景思麦两人间徘徊，时不时拖几下，装模作样。
砰，一时不察，冷不防撞到一个人。
殷嘉被撞得重心偏移，赶紧收腿找平衡，眼瞅着向后倒去要第二次撞上人，他赶紧一个转身，撑住墙面。
画面变成了殷嘉一手撑墙，把惊魂未定抱着拖把的高进圈在自己和墙之间。
正版壁咚。
景思麦听到动静看过去，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算了，装作没看见。
高进一把推开殷嘉：“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殷嘉红着脸挠挠脑袋：“是、是我，支撑腿不稳。我的。”
……
晚上的实战，没有具体的理论指导，要求是把前几天晚上讲的内容结合起来运用。前几天都是身高相仿的对练，今天按体重分，会和不同的同学对练，高矮不齐。一样是打完之后，周叙砚和景思麦会分别给讲讲问题。
高进坐在殷嘉旁边，他俩一会儿要对打。高进拍拍殷嘉的肩膀：“一会儿你就跟我对几个套路，行吗？”
殷嘉盯着他思索了一会儿：“那我就失去了一个训练机会。”
高进：“……”
殷嘉疑惑：“你不想打，为什么非要留下来？”
高进闭上眼睛深呼吸，正要想怎么搪塞他，周围却响起一阵起哄声。
“打打打打打！”“周教周教周教！”“示范示范示范！”不知道刚才他们说了什么，旁边的人鼓掌叫嚣，要景思麦和周叙砚先示范一场。
明晃晃的顶灯下，景思麦莫名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他不怕打，也不怕输。他过去打过大大小小很多比赛，也遇见过很多厉害的人，他赢过，也输过。
可是在周叙砚面前，他却总忍不住想起第一次比赛，想起迎面被劈的那一腿，以及，怕输。可是谁又会在意谁输谁赢呢？无人在意的。所以他在怕什么？
周叙砚说过，把他当重要的对手。
是因为这个吗？
周叙砚站在他一米开外，黑色的腰带系住松松的道服，是他这些天来最熟悉的模样。
周叙砚做着口型“打吗”。
明明，自己也曾郑重邀约过他，什么时候，打一架吧。他说好。
在这个不太正式的场合，景思麦却一阵头脑发热。他莫名想起了前几天睡前看的散打比赛，赛前造势助威，一方选手不知道抽什么风，贴着对手的脸恶魔低语，可能是贴得太近了，搞得对方不好意思地闪躲。
在学生一阵阵喧闹的喧叫中，景思麦一步一步走向周叙砚。
越来越近。
脸快要贴到他的脸，鼻尖几乎在隔空摩挲。景思麦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在周叙砚眼里看到了一种流淌的灼热。
“打啊，谁不打谁是这个。”景思麦压低声音。
他稍稍偏头，换了个角度看周叙砚。这是第一次，持续地，近距离地，足够冷静地看他的脸。
周叙砚似是微微蹙起了眉头，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盯住景思麦。
出乎景思麦意外的是，周叙砚没有丝毫闪躲，不像那个散打选手。
以至于，在他以为周叙砚会闪躲的那一下，他凑前，而周叙砚微微扬了下巴。
他直接吻上了周叙砚的唇。
道馆里发出尖锐爆鸣。
“妈妈！这是我不付钱能看的吗！”涂薇没有收住。
高进按着太阳穴，一阵眩晕。这两个人怎么能大胆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