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瞪她一眼,她拍拍脸颊,让表情恢复正常。
“哲远叔,我们没有让你来做保姆,我们就是太无聊了,让你来和我们作伴,没有你,我们还怎么打斗地主?”
提到斗地主,谢哲远就更生气了:“还好意思说斗地主,你们两个人,一个爱悔牌,一个认不清队友,一天天被你们气死。”
悔牌,说的是曲青青,她总是扔下去的牌再拿起来。
认不清队友,说的是秦阳,他总是嫌弃对方太菜把对方踢出局,自己和地主对抗,完全没有团队协作精神。
谢哲远把围裙扔到地上,说什么也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曲青青抱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道:“哲远叔,明天就除夕了,你忍心丢下我们吗?”
谢哲远瞥一眼秦阳,秦阳看都不看他一眼。
曲青青抱着他的胳膊不放,继续装可怜:“只有你在,这个年才有年味儿。并且我保证,我不再好吃懒做,承担部分家务。”
谢哲远也不是真的要走,他就是想吓吓他们,好突出自己的重要性。
他见好就收:“那我就大发慈悲,陪你们过完年再走。”
“你最好了。”曲青青和秦阳对视一眼,喜笑颜开。
秦阳太了解谢哲远,他最爱虚张声势。
除夕当天
谢哲远和曲青青在厨房备菜,秦阳走过来说:“别忙活了。”
两人抬起头看他,眼中满是疑惑。
秦阳又缓缓开口:“今晚我们去秦家宅。”
秦家宅,曲青青知道那是秦阳的家,只是她从来都没去过。
她问:“我们?我也一起去吗?”
秦阳点头:“嗯,我们一起。”
曲青青从心底觉得秦家宅,是一个既陌生又恐惧的地方。
谢哲远夺过她手里的菜,声音激动:“快,青青,上楼收拾收拾自己。”
曲青青踟蹰不前。
“快去啊。”谢哲远推她一把,“秦阿姨人可好了,她一定喜欢你。”
曲青青去楼上洗了澡,化了妆,又换了身衣服。
出发前,秦阳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堆礼盒,正一一塞进后备箱。
谢哲远哑然失笑:“回自己家,有必要这么客气吗?”
秦阳想一想,取出了一部分,后备箱成功盖上了。
谢哲远拍下他的肩膀,凑近他:“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紧张呢。”
秦阳看一眼曲青青,他好像......还真有点紧张。
单看曲青青的外表,她长相甜美乖巧,毫无攻击性,他们应该不会太排斥她吧......性格这东西,得相处久了才有感觉,见一次面儿,也看不出什么。再说,她的性格......也还说的过去......
去的路上,曲青青手脚冰凉,浑身止不住地想要打颤,秦阳默不作声地把车内温度调高,他也觉得有点冷。
“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吗?”曲青青不安的开口。
“没有,就随意一点,不要太过紧张,不要太过拘束。”
这点她还真做不到,她现在已经紧张到喉咙发紧了。这一路,她不知做了多少个深呼吸。
到了秦家宅,曲青青脚步在雕花铁门前凝滞,这是一座如艺术品般屹立于绿意盎然庭院中的建筑,私人花园中珍稀植物错落有致,五颜六色的花朵簇拥成海,恍惚间似置身世外桃源。
曲青青忽然想到他们家的荒凉庭院,与之对比,更加寂寥了。
秦阳双手提着礼盒走进家门,她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只有感受到他的气息,她心里才有安全感。
走进客厅,秦阳喊了一声:“妈。”
曲青青看见一位银灰色卷发,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她唇角扬起新月弧度,法令纹流淌出诗卷气韵:“来了。”
“嗯。”秦阳侧身介绍,“妈,她叫曲青青。”
曲青青微微欠身,礼貌喊道:“奶奶好。”
“青青,这个名字好,青春又年轻。”秦母笑道。
曲青青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她非常认同谢哲远说的话,秦母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秦母招呼她坐下,给她拿了些水果和点心:“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都准备了点。”
曲青青说:“我不挑食,这些我都喜欢。”
秦母看着她,突然有点明白秦阳为什么义无反顾地把她留在身边了。这个女生面容如晨露般清新,眼神如泉水般眼神清澈,一颦一笑让人感到宁静与舒适。从另一个层面看,她或许是秦阳的栖息之处。
秦阳看着交谈甚欢的两人,悬着的心稍稍舒展了,他抬手敲了敲面前紧闭着的房门。
门内响起沧桑低沉的声音。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