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好好吓唬吓唬这小子,肯定不敢再缠着褚掌柜了,到时候等他们世子回来,那里还有这种货色什么事。
“算了,我们先把灵芝送回去入药吧,等以后寻一株还他就是,白玉牌的事等以后再找个机会还给他吧。”
赵虎面上答应,暗地里却有些牙痒痒,看着那块白玉牌,真恨不得落在自己手里,摔他一个稀巴烂,好让那小子见识见识缠着褚掌柜是什么下场。
那道身影冒着火,将翁兰茹从房里抱起,她隐约间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虽然黑布蒙脸却依旧让她印象深刻的一双眼睛。
“……翟二?”
周围火势四起,赵衡还是马上就分辨出了她喊的是谁。
“我不是他。”
虽然语气有些冷冰冰的,赵衡却不愿意告诉她实话。
翁岚如心心念念的男人,现在正在和他的小妾甜情蜜意,哪里顾得上她呢?
浓烟呛鼻,即便是她的脸上也覆着一层湿布,也依旧喘不上气。
在晕过去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摇摇欲坠的横梁,手指用力攥紧他身上的衣服,“咳,危险……”
话音刚落地,赵衡的后背就被那块掉落的横梁砸了个结结实实。
他半跪在地上,拥紧了怀里的人,火辣辣的刺痛透过衣服向皮肉绽开。
眼睛看到了一扇摇摇欲坠的门,忍痛埋头冲了过去,翟府的下人都在四处救火,偏偏这里空无一人,和早有预谋没什么两样。
这种混淆视听和调虎离山的计策他在后宫见过太多,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翟家也是烂到了根子里。
将翁兰茹横放在安全的空地上,后背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灼烧感。
如果现在带走她,换一具女士过来,然后抓走旬夫子做威胁,她肯定会同意留在东宫的。
可是这样的旬兰茹是他想要的吗?
赵衡落在她的脸上的目光出现些许犹豫,想要用手擦掉她额头上的灰,却又将手收了回去,将她脸上覆着的黑布拿了下来。
随后赵衡小心翼翼离开了翟府。
这时候的下人丫鬟纷纷涌了进来,一旁侧门的翟子路被撞的东倒西歪,他的手里还提着书,这时候却显得分外可笑。
好啊,旬兰茹。
你真是好样的。
他一把将书箱扔进了一旁的荷花池里,脸上那副怨恨的表情无法遮掩。
他推脱掉了燕儿的晚饭,难道就是赶过来看这一幕的吗?
既然老早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又何必要下嫁到他们翟家,处处给他脸色看?
什么温良贤淑,全都是狗屁。
“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呢?是不是守夜的下人玩忽职守?!快去报官!这事必须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翟行天在屋里走来走去,颇为暴躁,一事未平一事又起,私盐的事还没有解决,家宅也不得安宁。
翟子路不知为何,顶着张黑脸趴在他娘的腿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活像是心上人踹了他一样。
平日里看着还有个人样,现在倒不继续装了?有什么好哭的?难道现在该哭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翟夫人当他被火吓到了,在一旁仔细安慰他,“没事的,就算书全被烧了,你爹也能给你制一大堆新的,这点钱咱们家还是有的。”
翟行天一看到他就来气,“你怎么在这里?兰茹的院子里也着火了,你没有去看一看吗!”
然后像是闻到了他身上的脂粉味道,有些嫌弃的挥了挥衣袖,“一天天就知道跟你那个粉头私混在一起,正头娘子是生是死你都不管了是吗!”
“要是兰茹有点什么事传了出去被旬夫子知道了,哪个做官的还敢同我们家往来?”
不知说动了哪一条筋,翟行天越说越气,像是要把这几天的火通通撒在他的身上一样。
“你就连做做样子也不行吗?当初不就是商量好了我们各退一步,你娶兰茹才能将那个粉头接回来,要是早知道你会这个样子,当初就应该把那个青楼里的娼妓卖到更远的地方去,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她!”
“我翟家怎么会有你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翟夫人瞪他一眼,“你少说两句吧,二叔多关心关心有孩子的那个也不是什么错事,前几日他还问了兰茹的喜好,说完上门赔罪呢。”
翟夫人是怕他将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闹得这么僵,到时候翟二的反劲上来,又要怪罪在兰茹的头上和她闹不愉快。
翟二却不怎么在乎了,他一脸冷漠。
“我要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