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催促她去睡“我守着火,你先去睡。”
许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埋一根粗些的栎树柴,也够烧一晚上了,不用守着。”
陆柏收拾好回屋,许梨早就四仰八叉地睡着了,他给她盖好被子,小女人一翻身,熟悉地揽住他的腰,比初嫁时白了不少的小脸儿乖巧地在他胸膛蹭/了/蹭,又将一条腿横在他腰上,满足地继续熟睡。
他暗骂一句脏话,长吐一口浊气,惩罚似地捏捏她颈后的软肉,真是个磨人精!
“柏哥儿,你家煮了啥东西!”
“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一大早吃肉?伙食真好!”
许梨被吵醒,揉揉眼睛、理了理头发才往门外走,一推开门她条件反射地又缩了回去!
太尴尬了!
好几人伸长脖子往他家院儿里张望。
陆柏没什么表情地道“煮的是牛下水。”
众人一听直摇头。
“我当时啥好东西,原来是那臭烘烘的玩意儿!”
“闻这味道,怕是加了不少调料吧?别说煮下水了,怕是煮鞋底子都香!”
许梨直等到人散的差不多了,才推门出来。
夏菖蒲、阿宁早吃上了,实在是忍不住啊,太香了!
许梨草草擀了面,直接用锅里的卤水加牛杂,做了个牛杂面,陆柏呼噜呼噜吃了两大碗还不尽兴,许梨打趣他“昨儿是谁说,狗才吃这东西?”
夏菖蒲闻言被呛了一下“咳咳咳。”
许梨送了一盘给隔壁宋家,沈氏送盘子回来时摘了大半盘子已快红的枣子“再过十几天全红了,可甜了。”
二人说了会儿话,沈氏往灶房瞟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梨娘,那啥,你能不能匀些卤水给我?二狗说,这卤水滋味儿好,在里面煮洋芋、煮菜想必都很好吃,你也知道,我做饭实在是......”
许梨大方地舀了大半盆给她“你夹可有多余的葱秧子,我想多压一些,到时候做腌葱。”
农历七月,热似流火,但地里的活儿耽误不得,俗话说七葱八蒜,这个时节正是压葱的季节。
沈氏一拍大腿“你不早说,前几天娘挖了一大篮子送人了,你要是要,去里正家问问看,听说他家的葱好。”
许梨想了想,捡了一小盘子卤牛杂,放在篮子里,往里正家去——成亲跟盖房子里正都帮了不少忙,礼重了人家不好意思收,送些吃食也不值几个钱,胜在有那份心。
里正媳妇熊氏正在院子里分葱秧子,看见许梨忙站起身来“柏哥儿媳妇儿,快,屋里坐。”
正在此时一个书生模样的清秀年轻阿郎走进来,冲许梨点了点头,又冲熊氏叫了声“姑姑”,这才步履从容地走进屋。
熊氏颇有些自豪地道“这是我侄儿,正在镇里的青山学院念书,如今已是秀才......”
许梨真诚地道“小阿郎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熊氏听得颇为开心,二人寒暄了一阵,许梨才道明来意,熊氏一听笑了“我正发愁呢,这一大堆葱秧子,我家要不了这么多,自己吃吧,又不好择,你要多少有多少!”
许梨将卤牛杂拿出来“这是我自家做的牛杂,不知你们吃不吃得惯,莫要嫌弃才好。”
熊氏凑近闻了闻“真香!你忒客气了些,葱秧子又不值几个钱.......”
许梨提着一篮子葱秧子上山,陆柏早把地翻好,见她提了葱秧子,直接挖沟,一个人放葱秧子一个人埋,配合得很是默契。
压完葱,许梨摘了菜回家,陆柏去黄豆地里转悠了一圈,气得直冒烟,那害人的蛴螬咬断了十几棵黄豆的根。
“黄豆还没熟,咋就拔了?”许梨见陆柏手里的青黄豆秧子有些好奇,难道古代人也吃毛豆?
“蛴螬咬的!这东西真是害人的很。”陆柏将白白胖胖的蛴螬扔进鸡圈,鸡立马抢疯了。
许梨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黄豆“这东西给鸡吃也糟蹋东西了。”
她把黄豆摘下来,剪掉两头,搓洗干净煮熟后,做了一盘凉拌毛豆。
晌午饭才吃完没多久,熊氏就带着她那侄儿上门了,她一把抓住许梨喜滋滋地道“柏哥儿媳妇,我侄儿说有个赚钱的门路想跟你合计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