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扯些没用的我怎么回你。”
九月EZoo求组队每过几天就发消息过来,内容无非是关于妹子,关于那帮子一起厮混的哥们儿,还有对教授的吐槽。殊不知和那边的生活脱轨的樊亦压根儿就不感兴趣。
“好冷漠,你不爱我了。”王柯抽泣。
“父子亲情还是有的。”樊亦回贫。
“gan,我这儿刚落地,你看我换上手机卡就给你打电话,这得多惦记你。”王柯那头很吵闹,还有空乘提醒大家滑行期间不要站立的声音,看来确实是刚落地。
“接不了,我车都没了。”樊亦实话实说。
“没那意思,我哥都在到达等着了。”他说的是王成瑞,估计哥俩下一站就是去空地飙他们的新跑车。
“你车咋了,那等明后天我来接上你一起去玩啊,我哥都把包开好了。”对车的关心就是走个过场,对明后天的邀约才是真诚发问。
樊亦拒绝得干脆:“不去。”
“为啥,你不在A市?”
“……有点事。”樊亦就知道这段对话总会绕到这儿来,他还没整理好要怎么回。
那头却穷追不舍:“干嘛呀樊亦,有事就事儿办完了来呗,都晾了我俩月了,还不一起喝酒补偿补偿我。”
樊亦没说话。
那边跟着沉默了一会儿,总算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才沉声问:“怎么了?”
樊亦深吸了一口气:“我家出事了,现在没钱也没心情玩儿。”
“……啊”那边明显对这个解释十分意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
反正都说出口了,樊亦继续坦白:“目前可能回去读书也很困难。”
“你那么早回来就因为这事?”王柯问。
“嗯。”
“怎么不早点跟我说。”电话那头依旧嘈杂,王柯应该正在下飞机了。
“说了也没用啊。”樊亦朝杨候的房间看了一眼,然后从包里掏出烟。
那头也陷入沉默,樊亦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已经没在听电话了。
几乎两分钟后,那边突然说:“吃饭总行吧,你总不能连个面都不让见。”
樊亦突然觉得嘴里的烟有了些味道:”好。“
“那我微信联系你,别不回我啊。”王柯说。
樊亦点头:“好。”
挂断电话,樊亦看了眼手里的烟盒子,随手买的新牌子还挺顺口。
一抬头,发现杨候站在房间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吵着你休息了?”樊亦问。
“外放了一晚上游戏,你觉得你现在问这个问题合适吗?”杨候嗤笑,走过去从樊亦手里一把夺过烟盒。
“同学回来了?”
“嗯,放暑假了。”提起王柯樊亦就会忍不住多逼逼几句:“下飞机就琢磨着出去浪,别说时差了,我都怀疑他静脉注射红牛。”
“不跟着去?”杨候挤着樊亦坐下。
樊亦看向杨候:“大叔你明知故问呢吧?”
杨候似乎对面前这个小孩儿言行上的改变很感兴趣:“嗯,听到了,我还挺惊讶的。”
樊亦不明所以:“你惊讶啥?”
“之前觉得你人傻钱多脾气大,”见大少爷黑下来的脸,杨候赶紧接着说:“结果你什么都懂,能把控自己的底线,也有接受自己的勇气。”说着就想伸手在樊亦头上抓一把,中途觉得不妥,手又落在了肩头:“年轻人重塑性很高。”
樊亦看着杨候近在咫尺的脸,本想怼上两句,没想到脑子一抽,抓住杨候正收回的手腕,吻了上去。
……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把两个人都搞傻了,三秒之后樊亦才猛地把头收回去,怔怔看着杨候满是诧异的脸。
樊亦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也不明白自己的意图,从刚才到现在完全是一连串的动物本能,因为思考已经彻底暂停。
如果说刚才的本能是亲上去,现在的本能则是赶紧逃——再不逃可能小命不保。
没等杨候开口,樊亦就“噌”地一下站起来,然后夺门而出。
费月月走进金拱门就看见樊亦坐在窗边出神,她一屁股坐在樊亦对面:“怎么了?”
樊亦一转头就看见费月月半个嘴唇肿得像个腊肠似的,樊亦皱眉:“你才怎么了,上嘴唇被蜜蜂蜇了?”
费月月白眼甩上天:“我特么丰唇正做了一半,你突然一个电话过来喊我快过来,还是来金拱门,我还以为你出什么大事了直接夺门而出好吗。”
樊亦看了眼时间:“你半夜11点在丰唇?”
费月月一把夺过樊亦的手机给自己点了份冰可乐:“人家美国过来做交流的注射大师,我花了多少钱才让人把他日程硬安排出来一个空档好吗。”
樊亦对整容瘾表示叹为观止,但同时也对费月月的义气表示肯定。
“我亲了个男的。”樊亦说。
费月月喝了口可乐,起身准备走。樊亦连忙拉住:“干嘛啊?”
费月月指着自己的嘴唇:“你亲了个男的这事还得见面说?我这嘴今晚要是废了往后可一个男的都亲不了了。”
“不是,”樊亦知道费月月这脑回路就不适合谈心,但他也没得选,“之前你不老问东问西的,我这儿找个机会说一说你特么又要跑。”
“那是因为我怕你伤害了人家林溪那么好个妹子,现在你那私生活乱成啥样我都不感兴趣。”费月月说着又急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