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根本懒得管他,而是很小声地问:“你跟他怎么样?”
盛洋懵懂的啊了一声:“什么怎么样?”
江书简直要被他的人机反应急死了:“就是你跟裴川啊,他那种日理万机的人竟然肯送你来这里,你们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江书今晚就是故意的,他问盛洋要地址,目的就是能打探到具体位置,以后盛洋但凡不开心他能第一时间开车去接他。
但没想到裴川竟然会选择把盛洋送过来,领地意识这么强。
江书从一开始就在观察盛洋。
他发现盛洋跟以前相比,人又高了一点,脸颊也多了一点肉。
高考刚结束的时候,盛洋性子还很闷,整个人像个小苦瓜。
现在...虽然也还是闷闷的,问一句才回一句,但是刚刚他跟裴川的互动江书都看在眼里,那样依赖的神情,江书想忽略都难。
但越是这样,江书就越不放心。
说到这个,盛洋的脸就有点红了,他眼神有点飘忽不定:“就...还好。”
江书:“?”
他赶紧问:“什么叫还好?你都在他家住了快一个月了,没有什么进展吗?”
盛洋有些气馁地说:“还没有...”
他又想起今晚跟裴川表白被他一笔带过的事情了。
他的落寞太明显,江书眉头紧皱,内心涌上了一个非常现实的可怕猜测。
他靠近盛洋,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那你在易感期之后跟他上床了没?”
他的话实在是太直白了,盛洋顿时脸红得跟桃子一样,他赶紧摇了摇头:“没有了,易感期那次他只是在帮我。”
江书:“呵呵。”
帮?裴川要是对盛洋没点什么心思,直接把他丢在酒吧就好,何必要去管?
但如果这样推测江书就更不懂了,不谈恋爱也不上床,不骗感情也不图身子,就把盛洋这么撂在房间里是怎么个事?
那只有一种解释。
裴川根本就不喜欢盛洋。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看盛洋单纯好骗,在吊着他玩而已。
很快,江书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另一个猜测。
他好像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盛洋原本是要跟贺经年订婚的,而裴川刚好就跟贺经年是竞争对手。
他可能只是看盛洋好骗,所以才借着盛洋对他的感情,让盛洋心甘情愿做他的利刃,去潜伏在贺经年身边。
虽然这么想法太过荒谬、卑劣,但是江书却觉得自己想通了。
盛洋跟裴川的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此刻他看着盛洋失落的侧脸就怒火中烧,但是这种时候不能发火骂人,毕竟周围都是人。
他眼睛转了转,点了两杯度数很低的酒来。
俗话说酒能壮胆,盛洋酒量还不好,喝几口估计就会全盘托出,到时候江书再引导一下,让他明白裴川的意图,最好借着酒劲就跟裴川断了。
盛洋聪明好看,性格又温柔,什么样的找不到?
非得因为幼时的帮助和悸动就在裴川这一颗树上吊死?
汤池的温度太高,他怕喝着喝着两人都晕了,于是干脆跟盛洋一起坐在石头上。
两个人都还湿漉漉的,腰间的曲线被勾勒得很明显,周围人不多,能来这里的都非富即贵,什么貌美男孩没见过,只是此刻他们视线都不约而同看向了两个少年,偏偏他们俩还浑然不觉。
这是徐知行缓缓起身,用眼神警告那些人,他们才缓缓收回了视线。
有江书在身边,盛洋心里安心了一点,他小口小口地抿着酒,听江书的话。
江书小声问:“洋洋,还有1个月就开学了,你打算怎么办?”
盛洋晚上没怎么吃东西,酒精下肚,胃里有几分烫。
他自然是明白江书的意思。
还有一个月,他就要离开这里,去遥远的金陵了,那时他跟裴川该怎么办?
他有可能在一个月内跟裴川有什么突飞猛进的关系吗?
而且有进展的前提还得是裴川喜欢他,但是裴川喜欢他吗?
他就这么离开,那他跟裴川之间还要怎么进行下去呢?
盛洋睫毛颤了颤,不敢去想那个答案。
他抿了抿唇,茫然又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这段时间太开心了,开心到他都忘记了,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江书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他其实一直都看裴川很不爽,谁让他总惹盛洋哭。
现在好不容易有能撺掇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弃。
江书喝多了也有点晕,他勾着盛洋的脖子开始肆无忌惮地说裴川的坏话。
“他那么老你喜欢他干嘛啊?都大你5岁了,还是个Beta,根本没有办法安抚你,你易感期准备拿饼干磨牙吗?”
江书说得非常投入,“那老男人还总是惹你哭,这样的男人不能要的洋洋,他现在敢凶你,以后就敢冷暴力你!咱们高中那个年纪第三的学霸不是喜欢你吗,他长得好看又是个Omega,家境也不错,我感觉他跟你很配。这样,我找个时间把他约出来,你俩见个面相处相处...”
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人,苏墨穿着浴袍,听到这段话后微微挑眉,他身边站了个才到他胸口的白净少年,手上戴着一个黑色手环。
而老男人裴川站在一旁,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