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经年跟盛洋的订婚宴就在上午,地点就在贺经年的别墅里。
穿着西装和礼裙的男男女女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容觥筹交错,而作为今天订婚宴的主角盛洋并没有登场,只有贺经年在大厅站着,身边围满了道贺的人。
所有人都很默契的没有问盛洋怎么没来,而是旁敲侧击想让贺经年帮衬自己的公司。
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这哪儿是什么订婚宴,分明就是盛家向所有人宣布把盛洋送给贺经年的过场罢了。
至于盛洋会怎么样,他们不关心,也不在乎。
房间里,盛洋的手腕和脖子全是划痕,他垂着眼靠在墙边气息奄奄。
他已经3天没有进食了,再加上这几天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的体力骤减,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抗衡。
他能感觉到贺经年跟别的omega都不一样,他竟然能够不受任何Alpha信息素的干扰,仿佛已经产生了抗体般。
盛洋越是释放信息素想迫使他不要接近自己,他就越兴奋,还不断用手机对着盛洋拍摄。
“滚开。”
盛洋狠狠把他推开,但贺经年却纹丝不动。
“之前还没看出来,性子这么烈啊?”
贺经年低声笑着说,“怪不得裴川把你当成个宝贝。”
提到裴川盛洋就像一只炸毛的猫。
他怒视着贺经年:“你到底想干嘛?”
贺经年歪了歪头,似乎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还扑哧一声笑了:“我能干嘛?你就这么护着他?”
“你当初不是答应我只要离开他你就不会再对他做什么了吗?”
盛洋紧紧攥着他的领子,恨不得掐死他。
贺经年很享受这种微微窒息的感觉,他笑着说:“很担心他?”
他脸微微凑了过去:“亲我一口,我就一天不搞他。”
盛洋被他的不要脸震惊到了,他咬了咬牙:“你做梦。”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一味地忍让只会让别人变本加厉。
盛洋从小寄人篱下,事事小心,受了委屈也只是打碎了往肚子里咽。不论盛天赐提出了多么无理的要求,不论盛权他们怎么偏心怎么打他,他都选择忍耐。
他一直以为忍耐就是最好的办法,或许他听话了,他不反抗了,别人就会良心发现,就会对他好一点。
可是现在他知道不是这样的,世界不是这样的。
如果他的忍耐和退让有用,那盛权就不会不经过他同意修改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也不会不经过他同意就为了利益让他跟贺经年结婚,更不会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直接把他囚禁在屋子里。
如果他的忍耐和退让有用,贺经年也不会现在提出这么令人作呕的要求。
盛洋只觉得自己傻到不行。
为什么这么简单易懂的道理,他到现在才明白?
注意到盛洋反抗的力道逐渐变小,贺经年唇边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对,就是这个神情。
他喜欢看到这样的脆弱又迷茫的神情。
贺经年轻轻捧住了他的脸,慢慢靠近:“乖,就是这样。”
两个人的脸慢慢贴近,盛洋等到两人距离够近了时突然吐了出来。
贺经年的衬衫上全是不堪入目的呕吐物,他脸色一变瞬间把盛洋甩开站了起来。
盛洋干呕了几声,让贺经年彻底没了兴致,他神色凶狠:“真是好样的。”
盛洋就这么看着他离开了这间卧室。
他是很爱干净的,每天都要洗澡洗头。
可盛洋知道不能给贺经年机会,如果洗干净了,那个变态说不定会再回来。
他闻着空气中难闻的味道,微微皱了皱眉,头靠在墙壁上,轻轻喘着气。
哥哥接你回家。
裴川的声音还浮现在他耳边。
盛洋闭着眼流下了眼泪,他真的好想裴川。
他好想跟裴川道歉,都怪他喜欢胡思乱想,自作主张,最终又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他不想让裴川看到自己的这副狼狈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有宝宝了吗?
他会喜欢宝宝吗?
盛洋紧闭着眼,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看着身边干涸的痕迹,皱了皱眉,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单手扶着后腰去浴室用温水冲洗自己的脸颊、脖颈和被弄脏的衣服。
盛洋看着镜子里大着肚子,还满脸憔悴的自己,只觉得陌生和可怕。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裴川如果见到他会不会觉得他很丑很难看啊?
盛洋在胡思乱想着,突然贺经年进入了房间。
他一脸嫌弃地避开了呕吐物,脸色也不像昨晚那样好了,他的脸上还挂着异常虚伪的笑意:“昨晚倒是好手段。”
他慢慢走进,用拇指捏住了盛洋的下巴,声音森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就这么怕我碰你?”
他轻声问。
盛洋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我恶心你。”
他的反应放在贺经年眼里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雪白小猫,根本不造成任何威慑力。
他哼笑了一声:“昨晚的视频我已经发给裴川了。”
闻言,盛洋的脸一片惨白。
“宝贝,你猜他今天还会不会来?”
贺经年单手撩拨着他的头发。
而盛洋已经失去了任何反应能力,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你这个畜生。”
他红着眼骂道。
“嗯。”
贺经年说,“所以以后要乖乖听话,不然你这个孩子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床上保住。”
贺经年说完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转身离开了房间。
到了门口,他对着两个保镖说:“看好他。”
盛洋看了看这个房间,没有任何窗户,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等门一关他就彻底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盛洋缓缓坐在了地上,他不知道裴川还会不会来。
但是贺经年不好惹,他不希望裴川因为他而冒险。
他只想让裴川平平安安的。
盛洋的视线看到了一旁的陶瓷碗,他狠下心摔碎,把碎片放在了手里。
只要贺经年敢来,他就跟贺经年同归于尽。
盛洋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关上了,房间里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出来此时是白天。
他躲在衣柜里,只要贺经年打开衣柜门,他就直接下死手。
盛洋攥着瓷片的手还带着颤抖。
*
大厅里歌舞升平,所有人都貌合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