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了个大锅的释榆出门才发现电梯门口“维护中”的牌子已经被撤了,但气愤的他连电梯都不想等,踩着楼梯把鞋子摔得邦邦响,刚回到家,就在群里约游戏准备发泄一下。
释榆大学宿舍是四人寝,刚好集合了他们那一届唯四的gay,且都是0。
因此宿舍群名也是十分应景:弯的(4)
其中,释榆和许鸣的关系最好,毕业后又留在了同一个城市,自然而然的成了他最合适的吐槽对象。
“说说吧,这么久连消息都不回干嘛去了?”游戏连麦时,许鸣八卦地问道。
“健身去了?”释榆答。
“少来,”许鸣吐槽:“谁不知道你就一当代慈善家,去健身房办卡纯纯就是做慈善,还去健身?你去看帅哥的可能性倒还大些。”
“是健身啊,新项目,力量训练:背部负重。”释榆利索地刷完野区:“帅哥亲自发的器材,还让我带回家来了。”
“哪家健身房这么贴心,给个位置改天我也去。”许鸣来了兴致。
“去不了了,我把这家拉黑了。”
麦克风里传来疑问的声音,释榆将白天发生的事情省去细节简单讲了一遍,在许鸣的不可置信中抢走了一个人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看上了一个人,然后装柔弱登堂入室然后被嫌弃了?”吃到大瓜的许鸣没心思追究人头被抢的事情,追问道:“不是,谁啊?那个大学教授?”
“他竟然对着你这张脸不为所动?还嫌你碍事?”
许鸣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拒绝释榆的,这下连游戏操作都顾不上了,带着看热闹的语气道:“这哥们儿眼光挺高啊。”
“他就是嫌我这张脸碍事。”
“什么人啊,没品位!”收到回复的许鸣立马倒戈:“不过榆儿,你这回真挺让我刮目相看的。”
“怎么说?”释榆好奇。
“你还记得上大学时逃课平时分得了个零蛋,老师让你重修了两年才过的事情吧?现在竟然会主动去蹭课,听的还是农学那样枯燥的课程,这次那哥们儿得多帅呀!”
“相当帅。”释榆想着韩穆远那张精准踩在他审美点上的脸:“可惜就是长了一张嘴,说的话也太过分了,他竟然说学生不认真学习是我影响的,我怎么那么厉害呀?”
提到这事儿释榆吐槽的话就停不下来了:“就算我觉得我之前去蹭课的行为确实让有些同学分心了,但他也不能把什么都赖我身上啊,讲真的,能被我轻易影响的人本身态度也就不认真吧?”
“而且我每次上课都坐最后排的。”
释榆一个技能收掉对面打野辛辛苦苦打了半天的buff,显然还没消气:“他怎么不反思一下自己,这么多年有没有努力,授课方式有没有创新?有没有想方设法提升学生的学习兴趣?长那么好看学生还不喜欢他的课程,真是白瞎了那张脸!”
释榆义愤填膺地……跑到上路蹭了波兵线。
“就是!”许鸣附和:“所以你不打算跟那位韩教授再发展一下了?”
许鸣的问话让释榆沉默了。
良久,他才发出一声回答。
“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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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释榆都没有再去Z大,微信上也没有再给韩穆远发过消息。
释榆自认是个很有眼力见的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世界上的帅哥多了,没必要死磕一个不待见自己的人。
他的生活回到了认识韩穆远之前的状态:享受生活,及时行乐。没钱了就接单、工作,赚够钱就出去旅游,玩耍。
朋友圈更新比某些手机app还频繁,只不过大多数是风景,只有极少几张露脸的照片。
无一例外,全是他拍,画面里的人笑的张扬恣意,比林间的阳光还要耀眼。
与韩穆远的再次见面,也猝不及防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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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释榆童年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里,最让他记忆深刻的就是小学暑假时跟着妈妈回外公家的日子。
外公家在南方的一个小城里,那里山清水秀,生活节奏很慢,小时候外公很疼他,会带他一起上山摘野果,下河摸螃蟹,用动物内脏钓小龙虾,然后仔仔细细地将他抓到的那一点点猎物按照他的要求做成美食放到他的小盘子里,坐在旁边笑咪咪的看着他吃。
后来,他再也回不去外公在的那个小城,却会在每年的七八月份随机来到一座城市,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
这次在尹念安的强烈安利下,他趁着清闲来到了离Z市两百多里外的C城,在这个人少事儿也少的地方,竟然久违的找到了一丝丝当年的感觉,懒懒地享受生活,偶尔接点零碎活计。
C城有三大特色,湖光山色和粮食种植。
每年七月中旬,C城都会举办年中表彰大会,推选最佳旅游区和“大丰收”奖。
顾名思义,就是评选C城作物产量最高的村落,进行优秀表彰和经验分享。
为了凑个热闹,感受一下当地人文习俗……顺便赚一笔小钱。
在无忧无虑地玩了八天后,释榆扛着他的家伙事儿又来了。
本以为小城上的活动并不会有很多人出席,到达现场后释榆却出乎意料的发现现场像他一样带着扛着相机胸前挂着工作证的摄影师至少有三组。
据知情人士透露,今年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是因为这次大会有“重磅嘉宾”要来。
“这次来的嘉宾可不得了,那可是在全国都排得上名号的科学家,专业就是研究种地的,而且据说还是从咱们县城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