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抽回手,鲜血顺着手掌滴落,染红紫黑西装的袖口。
“任务完成。”
萨博踉跄后退的瞬间,我的指尖不着痕迹地掠过他被“刺穿”的胸口。掌心温热的血液渗入他的衬衫,珍珠色的微光在布料下悄然闪烁——我的血正无声地治愈着他刚刚与我交手留下的伤。
他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蓝眸深处闪过一丝震动。
赤犬的岩浆脚步声逼近,我背对着他,用身体挡住萨博,声音冰冷如铁:“革命军的残党,就该这样消失。”
多弗朗明哥的傀儡线突然缠上我的手腕,线刃割开一道细痕——他故意让我流血,墨镜后的目光玩味地扫过萨博逐渐恢复血色的脸。
“呋呋呋……真是神奇啊~”
我震碎傀儡线,甩出的血珠溅在他羽毛大衣上:“多管闲事。”
萨博趁机“虚弱”地跪倒在地,手掌却悄悄攥紧了染血的衬衫布料——我的血液正沿着他的指缝渗入皮肤,治愈所有暗伤。他抬头时,眼神已恢复革命军参谋长的锐利,低声说了句只有我能听见的话:
“……你的头发,又透明了。”
我瞳孔微缩。
——他注意到了。
——每次使用治愈之血,发尾就会褪色。
赤犬的岩浆拳突然砸在我们之间的地面上,碎石飞溅:“PX-0!退下!”
我沉默地后撤半步。
——然而下一秒,飓风席卷整个拍卖场!
“轰——!!!”
天花板彻底崩塌,狂风裹挟着暴雨倾泻而下,一道巨大的黑影笼罩全场。赤犬的岩浆被飓风逼退,多弗朗明哥的傀儡线寸寸崩断!
“龙……!”赤犬咬牙怒吼。
飓风中心,蒙奇·D·龙的身影如神祇般降临。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在看到浑身是血的萨博时微微一顿——随即落在我身上。
那双如深渊般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一挥——
一个巨型飓风霎时出现。
就在这刹那,数名革命军战士挟持着受伤的海兵迅速后撤。他们以人质为盾,枪口抵在那些年轻士兵的太阳穴上,一步步退向龙制造的暴风眼。
“别动!”一名革命军厉声喝道,“再靠近我们就——”
赤犬的岩浆拳已轰然举起,暗红的熔岩翻涌着毁灭性的高温,他的眼神冷酷如铁。
“冥狗。”
岩浆化作狰狞的恶犬,咆哮着扑向革命军与人质——不分敌我,吞噬一切!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会连自己人一起杀!
身体先于思考行动,月步炸裂空气,我如银色的闪电切入岩浆与人质之间。
“铁块·钢骨!”
武装色霸气覆盖全身,我双臂交叉硬生生扛下赤犬的冥狗。岩浆灼烧皮肤的焦臭味瞬间弥漫,背后的海军人质们脸色惨白,其中一名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颤抖着抓住我的披风:“奥、奥洛准将……”
赤犬的怒喝如雷炸响:“PX-0!你在干什么?!”
岩浆的灼痛让我的声音嘶哑:“赤犬大将……他们是海军啊!”
“因为疏忽被抓本就死不足惜。”赤犬的岩浆拳再度凝聚,正义披风在热浪中翻卷,“为了消灭革命军,这些人质的生命更不足挂齿。”
多弗朗明哥的狂笑从穹顶的丝线传来:“呋呋呋……真是精彩的正义表演!”
我死死挡在人质前方,掌心被自己短刀贯穿的伤口还在流血,与岩浆灼烧的伤处混在一起,将西服染成暗红。
“让开。”赤犬的岩浆已化作犬齿状的巨口,“这是最后警告。”
背后传来年轻海兵压抑的啜泣。我认识他们——G-3支部的新兵,今早还在码头向我敬礼。其中一个人的妹妹,上周刚给他寄了家乡的特产……
紫瞳倒映着赤犬的杀意,我突然笑了。
“原来这就是‘绝对的正义’?”
岩浆轰然吞没视野的瞬间,我猛地转身将人质全部护在身下,同时一脚踹向地面——
“六式奥义·生命归还·钢流!”
背部肌肉如波浪般蠕动,武装色霸气集中于一点,硬抗冥狗的冲击。炽热的熔岩烧穿制服,在PX-0的烙印上烙下新的伤痕,但人质们被牢牢护在身下,连一丝火星都没溅到。
赤犬的怒吼与多弗朗明哥的鼓掌声混杂在一起。烟尘散去时,我单膝跪地,背后一片焦黑,但所有海兵安然无恙。
“奥洛准将!”年轻士兵们红着眼眶想扶我,却被我抬手制止。
“立刻撤退。”我哑声道,“这是命令。”
赤犬的岩浆在地面腐蚀出嘶嘶作响的沟壑:“你今天的所作所为,都会在军事法庭上成为反叛的证据。”
我缓缓站直身体,烧焦的银发碎片随风飘落:“我的正义里——”
“——没有抛弃同伴这一条。”
远处,龙的身影在飓风中若隐若现。他深邃的目光扫过这一幕,最终抬手一挥——革命军全部被狂风卷走,消失在天际。
多弗朗明哥的傀儡线缠上我的脖颈,在赤犬看不见的角度轻轻摩挲着PX-0的烙印:“真是感人……但小夜莺,你以为这样就能两全?”
我扯断傀儡线,任由鲜血从脖颈淌下:“闭嘴,天夜叉。”
赤犬的岩浆拳再次举起,而艾斯送我的短刀已碎,武装色濒临耗尽。
但当我看向那些被救下的海兵——他们正被赶来的G-15成员紧急转移,柯尔特远远对我点头——
足够了。
拍卖场一片狼藉,赤犬的岩浆在暴雨中嘶嘶作响。
他的岩浆拳砸碎地面:“革命军……!PX-0!”
我单膝跪地,掌心鲜血淋漓:“属下无能。”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最终冷哼一声:“回去写报告。”
暴雨冲刷着拍卖场的血迹,我的银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
——萨博和那些人质安全了。
——而这场戏,还要继续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