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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解倒悬妙人盗诗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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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真假,李承平想,因为他也经常这样对太子笑。

“表兄与我母妃也并不熟络吧,怎的今日这样亲切?”他话语不善,言辞带刺“有事便说,何必这样谄媚讨好呢?”

“承平这是吃味了?”李承泽也不恼,望着宜贵妃一齐笑了,笑得李承平有些恼却又发不出脾气。

“承平莫恼,表兄今日是为你来的”李承泽说着敛了神色“我有一事相求,原想让贵妃娘娘帮我通融,没想到惹恼了你。既如此我便直说了,听闻表弟手中有仙家诗作,我倾慕已久,不知能否让我一观呢?”

李承平心中冷笑一声,他这位表兄素有痴爱诗书的名声在外,此番进宫来求一睹诗卷倒也不反常。

只是听说李承泽与范闲交好,这次前来恐有替范闲打探情报之嫌。

“表兄文名远播举国皆知,这样的请求我也不好拒绝,只是这卷轴涉及到一桩要案”李承平眼珠转了转“表兄看便看了,但一不可借走,二不可抄录,三嘛,表兄怕是不能久看。”

李承泽明显愣了一下,这下李承平更加得意了,果真被我猜中了吧。

他笑笑又补充道“我文辞不精,看一遍也只需不到两个时辰,表兄如此精通诗文,想必一个时辰便能看完了吧?”

那篇卷轴上有百余首诗,一个时辰怕是走马观花看上一遍也有些困难,但他言语中警示意味很是明显,若再讨价还价,便相当于宣告图谋不轨了。

果然,李承泽没有二话“表弟担着风险,又肯割爱分享,我怎能强人所难呢?且放心,我只略看一眼。”

李承平满意的点点头,由着内监将李承泽引到一处偏殿中取出诗卷。

殿中空旷,仅有坐榻,笔墨纸砚具是没有。

“表兄且慢看”李承平合上门时有些得意,李承泽,就算你命再好,也远不如我聪明。

我既没有给你作伪的机会,你也不会蠢到直接把卷轴顺在手中带走吧?

就算你想帮范闲,只怕也帮不了了,李承平合上殿门满意的拍了拍手。

范闲,你是在劫难逃了,没准还能搭上一个。

可李承平没看到,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李承泽嘴角滑过一丝笑意。

还未至一个时辰,李承泽便推门而出

“原物奉还,多谢表弟肯割爱,果然是仙家诗文。”李承泽似乎真的沉醉在诗中,心情很好。

莫非是我多心了?可是没有夹带,也没有时间誊抄,就算做一次失败的救援计划吧,李承平想。

第二日便这样过去了,事件中的各方依然无响动。

入了夜,一个担着担子的货郎行到范府后门处,求通传的侍卫通融,要进去送东西。

侍卫自然是警惕极高的,打开了担子查探一番,里面只是一些普通的吃食。

那货郎说自己是京中酒楼的,范公子原定了一些酒席,可如今人病了在府中不能出门,所以他送上门来。

没有什么不妥,这货郎便被放进了门,小厮一路引着来到了范闲房外。

范闲当然没有订什么酒席。

“世子托我给您带话,请您往冷香小筑一叙”范闲点头,见这货郎身高体态与他十分接近,便明白了李承泽的谋划。

他与这货郎换了衣衫担上担子,进府难,出府却容易。

他担着担子,七扭八拐摆脱了追踪的视线,成功进了靖王府。

李承泽此时见他,想必是已经有了结果,无论是否做成只要李承泽真心相对,他总是心怀感激的。

至于这难能不能解,便看运气吧。

一路来到冷香小筑,范闲抬手叩响了窗扉。

隔着一层窗纸看去,室内灯火通明,许多支蜡烛点得屋内亮如白昼,李承泽似乎在奋笔疾书着什么,听到声音也只让他进。

范闲入内回身关好了门,行至李承泽身侧。

此时,李承泽正落下最后一笔,满意的翻看一边将册子合拢。

“你来了”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久坐劳累而独有的咔嗒声“站在那儿做什么”他勾勾手指,范闲走到近前却不张口。

如今的事,无论成与不成,总是要李承泽先开口说话的。

可李承泽也不说话,只是拿上拿起桌上的册子放至他手中“你且看看。”

范闲满满腹狐疑的翻开头两页。

起先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越往后翻,他心下越明了,这手写的诗册中的每一首诗都来自于他来的世界。

今生他还未对李承泽说过这些诗,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些诗是那卷轴上的。

李承泽真的把诗偷出来了。

他诧异的合上册子望向李承泽“殿下是怎么做到的?”紧接着升起一阵后怕

“此行定是十分凶险,殿下可曾受了什么伤?受到什么苛责?靖王府是否......”

他急急的询问却被李承泽笑着打断了“别害怕,这世间不仅只有打打杀杀的搏命。”

李承泽拉他坐下,将这一天发生的事讲与他听,每一步都合情合理,都是寻常不过的事。

无论是他的造访,还是与宫中娘娘的闲话家常,再或是他想要一观仙人真迹,都是找不到错处的。

他什么都没做,可又什么都做了。

谁也不会料到,他对诗词有过目不忘之能。

每一首诗都印在他的脑海之中,待他回府之后提笔落墨,便有了这本诗集。

“小范大人,”李承泽的手指点在书脊上“诗我帮你盗出来了,你如今欠我一份恩情,日后我必要来讨的。”

范闲还沉浸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机械的点头,恍惚中听到李承泽叹了一声

“这些诗真的妙绝,若是你写的该多好。”

是啊,若这辈子你第一次听到这些诗,还是从我口中,那该多好。

范闲默然,不做声低头去翻那本手写的诗集,不知在想什么。

室内一时陷入了安静,只有翻动纸张的哗哗声,忽然啪嗒的一声,一滴清泪滴在了书页上,晕开了墨迹。

李承泽有些懵,他不明白范闲因何落下泪来“小范大人,就算我与你有恩,也不必如此感激吧?”他调笑着去捏范闲的脸。

范闲将他的手贴在脸上,轻轻的磨蹭着。

李承泽,无论是前生或今世你都不曾知晓,那本你亲手抄录的诗集,在你殒命后日日伴在我身侧,它曾是危难之中唯一能证明我令的信物,也曾在无数次午夜梦回后被我翻看,直至字迹模糊、纸张松散,到最后除却坟茔是你存在过的唯一痕迹。

可它来的太晚了,我曾对着它日夜悔过。

但我从未想过,这一世,这一次,它又回到了我的手中,却早了许久,解我倒悬,救我性命。

既然诗集能完好无缺的回到我手上,那我们是否能回到当初?

“怎么越说眼泪越多了呢?”李承泽看他掉泪有些心慌,用衣袖轻轻擦着他的脸“男儿长大了也这么爱哭,可怎么是好呢?”

他轻声说着“我记得见你第一面时,你便爱哭,可我总不明白,你这些泪是落给谁的。”

“给你的,殿下”范闲抓住李承泽的手腕“这些泪都是还给你的。”

李承泽失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说什么浑话?你我之间又无那木石前盟,还泪来做什么?”

有的,但不是对这个你,可若不是这个你,我又把泪还给谁呢?

“殿下,这本诗集我会好好带着的”范闲将诗集抱在怀里,埋首在李承泽颈间,眼泪浸透衣领贴在肌肤上。

“殿下,其实你的诗集我一直都贴身带着,一直带着。”

李承泽感到一股过于强烈的情绪将自己包围,比知己更亲密,比对兄长更依恋,又过于哀恸。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李承泽说不清,但他感到不适,无论那是什么样的情感,都不应该出现在他和范闲身上,他第一次在二人的接触中产生了逃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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