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白简单做了总结:“所以,她是你的心魔。”
颜花朝:“……”
没正面回答,算是默认了。
这事儿具体说起来,怪丢人的。
“那……”银月白话还没说完,眼前再次闪过一条红色的抛物线,还有一阵眩晕随之袭来,视线瞬间花白。
银月白的身形一歪,多喘了两口气才缓过来,一只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把扒在她肩上快要掉下去的狐狸扯回来,安顿好她的四肢,顺带拍了两下,“师姐,看来你的平衡感不太好。”
颜花朝歪着鼻子哼不出一口顺畅的气,闷声闷气地说:“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支架不够稳当。”
银月白眼前的画面又是一阵剧烈晃动,闭着眼揉了揉一会儿额角,再一睁眼,一块木板迎面飞过来。
银月白及时一躲,避开了。
她一转眼,平静地看着客厅里两只相似的狐狸陷入了激烈的打斗,不可开交。
“师姐,这不能怪我,我刚才是被‘你’偷袭了,险些晕过去。”
颜花朝没底气地争辩:“那不是我。”
“一天之前的狐狸,也是狐狸。只是过了二十几个小时,还没到会变质改品种的程度。”银月白说。
“好吧,”颜花朝的声音低了下去,“但我不是有意的。”
“确实,”银月白的眼眸跟着两只打斗的狐狸一左一右地挪动,心不在焉地回答,“你不是有意的。”
她说完,按了一下已经充满电的执妖局内部通讯设备,打开了录像功能,忙完了之后才想起来问一句:“师姐,你这幻境里允许录像吗?”
“允许,允许。”
颜花朝晃了晃爪子,心想:就算是不允许的,还不能临时给你开后门吗?
“我把这些都录下来……”银月白的声音忽然一顿,想到了什么,抬手又关了录像,把剩下的半句“录下来,给你证明”咽了下去,转而说,“好像这些录像也不足以证明什么。”
“为什么?”颜花朝问,“你们执妖局不就是靠一段影像记录给我定罪的吗?”
银月白说:“没人给你定罪,执妖局那帮人还没查到你身上。况且,若是真定罪了,只是交出一段有同样的两个人的影像记录,没有其他的人证物证,也不足以证明什么。”
颜花朝疑惑:“既然没定我的罪,你一个外勤人员为什么要来抓我?”
“……”
因为一些私事儿。
银月白不想直说,直接在领导头上扣了一锅,“局长的命令,不敢违抗。”
颜花朝安静了片刻,幽幽地说:“要不你们局长还是宾天吧。”
银月白无声地笑了笑,说:“那等你的伤彻底好了,我安排你去刺杀裴局。”
“你自己怎么不去?”颜花朝问。
“你可是我师姐,自然要帮我的忙。再说了,我没有你厉害,打不过裴局。”银月白脸不红、心不跳地瞎说。
“你怎么会打不过?你可是我教的……”颜花朝愣了一下,忽然闭起眼睛,往自己嘴边挥了一爪子。
有些记忆太深刻,让她下意识提起了前尘往事。
一时忘记了银月白此人讨厌自己是个妖。
这一提,不就要引出伤心事来了吗?
她也想不出来该怎么把话圆回去,干脆缩起身躯,在银月白肩膀上当一只乖巧的小狐狸。
银月白见她忽然歇气,用指尖挠了挠她的脑袋,淡淡地说:“教?师姐你教我什么了?是从前的缺席、逃课,还是现在的满嘴谎话。”
颜花朝依然垂着脑袋,半死不活地往银月白脸侧拍了一巴掌,低声说:“没个好话。”
“嗯,都是你教的。”银月白说。
颜花朝倏地睁开眼,提上来一口气,正要骂出声。
银月白遽然“唔”了一声,说:“师姐,你和你的心魔……这是打完了?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