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被他触碰过这么多回了,燕琅玉身体依然有着一种青涩,只是在他手里更为熟稔驯服。锦衣之下,手感绝佳,薄薄的一层肌理。年轻,美好,无瑕的身体。
衣物层层剥除,只剩最内一件单衣,月光下薄如蝉翼,春色若隐若现,一望已是悦目至极。燕琅玉顺从地靠在他怀里,呼吸起伏凌乱,由着他动作,不知是痛苦还是渴求,虚握着他的腕子。
他低下头去,嘴唇勾勒对方脸颊的轮廓,起先的轻柔很快变得凶蛮,犹如恶鬼啖肉。但燕琅玉并未拒绝。
不是他有病,就是燕琅玉有病……对!
谁说不是呢,燕琅玉可确实有病!这分明是燕琅玉自己有了药瘾,索药不成……来勾引他!
于他而言这是致命的诱饵,这身体的主人德操高洁,又刚烈不屈。万万人之上的憧憬,却成了他怀里承欢的脔具。
谁能忍得住?
他不能……谁也不能。
欲望之外,似乎还有别的东西。桂鸿山想不明白,也觉得自己应该从心所欲,人活一世,倒也无须太明白。
燕琅玉无从抵抗。他如螃蟹剥去硬壳般,露出软嫩雪白的肉……他啃咬,他大快朵颐。意乱中他也不由感慨,燕琅玉生得面目冷清,身子却是这么个尤物,实在太过可惜了,也太好了——只有他知道,只有他可以享用。
某一口咬得重了,燕琅玉吃痛,发出一声痛呻。
……不行!今晚他要尽兴,他不能听到燕琅玉对他的任何行为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抵触。
床头搁着一盘北斗七星阵,七颗夜明珠,有序放在墨玉基底的七个凹槽中。暗夜里依然流光溢彩。
北斗主死,南斗主生。此物辟邪辟鬼。勾魂的小鬼来了,也要对这个七星阵畏惧三分。当时他劫掠州衙,知州富得流油,城郊私宅的卧房里埋金藏银,除却金银,那个惜命的老不死床头也放了这个东西。桂鸿山好奇问了缘由,说是消病灾、延年寿的。老王八,活那么久干什么,鱼肉百姓么。桂鸿山讥讽一嗤。
人总在事事顺遂的时候就痛斥怪力乱神,满口鄙夷不屑,可什么时候大祸临头了,又知道想起八方神佛九方小鬼,对着佛龛神像,一改前态,三跪九叩,哪句虔诚说哪句。
他那时候怕燕琅玉也死了,就叫人去搜罗来了这个物件儿,摆到燕琅玉睡着的枕顶去。他担心位置对得不准确,没庇佑了燕琅玉倒庇佑了自己,到时候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便反复挪移,最终总算是摆到一个可心处了。
灵机一动,他取下一颗夜明珠子打量着。
小半个拳头大,质地光滑莹润,怎么也暖不热的样子,某种意义上和燕琅玉倒很是相衬。他将那颗珠子粗暴塞入燕琅玉口中,又捞了衣饰玉珞上的一根缨子,系得牢牢稳稳。将那东西堵在燕琅玉口中。
终于,燕琅玉在他糟践里发出一声声含混的哼叫。
与“小白”早上求食儿的叫声是有三分相似了。
万万是没有想到,当初那个七星阵竟然有朝一日是这样用的。
桂鸿山激动着,亢奋着,在燕琅玉身上驰骋,纵身于一片柔软,雾里云端,轻飘飘的快意当中又有一瞬不可捉摸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