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两尾秋日里媾合的蛇,潮湿的水塘,芦苇草的粗糙仿佛是剐蹭在皮肤上,不……他们不是蛇,分明是两只猫!
小黑小白眯着眼睛伏在檀木桌上,在看它们的同类交合。
外头传来三两声猫叫,床帏间也有。
桂鸿山察觉到身下传来不止歇的猫叫声,和小黑小白的声音都不太一样。他抖了一下,听到这只猫声音逐渐粘连又奸细,婴儿哭似的,他摸索着……恍惚间摸到了一张人脸!
秀气的鼻梁,清淡的眉眼。
满是湿的,不知道是泪还是汗。
桂鸿山找回些清醒,又摸索着……身下的人叫唤了一声,没有人声,依然只是类似猫叫的动静。
他驰骋中猫叫声渐也密集起来,将小黑小白都引来。两只猫先后跳下桌子,试探地走向床边。
桂鸿山无视这些畜生的关注——没什么区别,他也是个畜生。他就这样凭借本能的欲望,低喘着,痛痛快快地倾泻在那具身体里。
云收雨歇。
桂鸿山是清醒了,视力恢复,他发觉燕琅玉是昏死过去了。
这才想起刚才一声声猫叫竟是来自自己身下这个人的。
他退开身子,无遮无避赤条条去点灯。他掀开昏死过去的燕琅玉,伸着手臂在床上大肆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他就找到那一枚阿芙蓉丹了。
他不留情面地拍打着燕琅玉的脸,将人打得半醒过来,一句话也不让人说,又逼着对方将丹药服了。
一通擦洗过后,桂鸿山是真的累了。
堪比一场大仗,他心力交瘁。躺下欲睡,燕琅玉就睡在他怀里,无端的欣喜浮上心头,方才的疲惫转眼间又都不见了。
刚刚体味过极乐之境,桂鸿山脸上洋溢着舒坦的微笑,他不争气地想——要不大家都别活了,就这么死了算了。选个吉壤,风水宝地,和燕琅玉葬在一起。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死。
他对琅玉,到底是爱还是恨呢。
带着沉沉浮浮的疑惑,他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