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秋的语音被转发了过去。
对面只顿了一下。
【陆之秋】:你怎么知道我属狗。
【陆之秋】:而我又会是谁的小狗呢?
“……”
一张自拍瞬间被发了过来,红发男人随手拍了一张照片,也许是下雨过后,天气不但没有凉快,反而像蒸腾着热气,夜色中他身着黑色背心,露出矫健的身材,当过大热爱豆的人,脸是怎么都挑不出死角的。
可惜,他的这张自拍在珈蓝的眼睛中就是糊了好几层大马赛克,只能看清黑的、红的,他也没兴趣点开。
【陆之秋】:汪汪汪。
“……”
村通网的少年被震慑住了,珈蓝将人开启了免打扰。
他冲了个澡,刚换掉脏衣服,准备去找感冒药,但这种东西一向是戚让在准备,珈蓝让J飞了一圈,找到了在厨房橱柜最上方。
对于戚让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来说,这个距离是一伸手就能够到,对于珈蓝这种少年来说,却稍微有一点点难度。
但进化成人类的优点就是学会利用工具,珈蓝搬来了椅子,一边脚踩着凳子去够药,一边小声吐槽:“到底谁会莫名其妙把药放在这种地方。”
他在凳子上踮起脚,轻松取到药,刚准备转身下来,余光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由于眼睛怕强光,珈蓝一般不喜欢开灯,房间是昏暗的,他眯了眯眼睛,愣住了,在左边放洗衣机处,机器上的红光一闪一闪,借着这道光,他也终于发现了立在角落里的黑影,不知道在这里看了珈蓝多久。
珈蓝身形一顿,一个不稳,便要从凳子上面跌落,角落里的影子动了,有力的手扶住珈蓝的腰,将他从凳子上抱了下来。
珈蓝揪住他的衣领,似是被吓到一样,无力地滑了下去,有意无意地,正好碰到了那人左手的尾指,是空的手套。
即使那人及时拉住了他,珈蓝依然顺势滑落在地上,朝凳子底部的四个角摸去,龟裂的痕迹甚至有一点刺痛了珈蓝的手。
“风继。”
颤抖地呼唤。
“嗯,我在。”
搂紧腰的手收紧:“走吧,先出去。”
珈蓝只能被迫抱在怀中,又坐在沙发上,就着戚让的手喝下药。
小脸苦成一团,戚让又递过来一颗糖,珈蓝的心境却大为不同。
思来想去,本该接他的是岑谙,最后来的却是戚让。
甚至岑谙的号码无端被拉黑。
这破绽过于明显,而他又太过于依赖戚让,导致根本无暇深究。
珈蓝咽下糖,闭上眼:“苦。”
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和男主暂时缓和关系,拖延时间,敌明我暗,不要打草惊蛇是他一开始的想法,对于戚让的依赖,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总体来说还是警惕、提防居多,甚至害怕他——直到戚让在朝夜救他出来。
可现在,珈蓝发现一切似乎都是戚让提前做好的局,甚至是今天的感冒药和椅子。
戚让又剥开一颗糖,看着珈蓝的腮肉顶起,含着糖化苦,无辜地看着他,眼睛水汪汪的。
如果戚让是以身入局,想博得他的信任,再狠狠报复他呢?
吃完药,珈蓝还没察觉到自己已经很饿了,戚让从厨房下了一碗面回来,酸菜肉丝面,肉丝铺了面上满满一层,酸菜汤汁浓郁,还蒸腾着白色的气。
珈蓝大快朵颐起来,他吃饭姿态很优雅,速度却是风卷残云一般,最后喝汤,珈蓝用瓢羹一点点的舀着喝,头顶突然飘来戚让的声音:“钱还够用吗?”
给人转账五十万,问人够不够用,珈蓝只能粗略的理解,戚让伪装的耐心越来越低了。
他自然而然红了眼眶,楚楚可怜的样子,“够。”
没有问任何原因,戚让道:“我再给你转一点。”
“真的够。”珈蓝演到底,白皙的脸上浮上绯红,“而且,你跟我一起租房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你不用担心。”戚让也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也不伪装自己只是个普通员工了,“我在风齐做出事业了,要不要我们换个更大一点的房子?”
“……真的不用。”
“珈蓝。”戚让突然道,“是不用我,还可以用其他人,是吗?”
他的语气很平静:“送你回来的,是谁?”
绝对不能暴露华海一中的事情。
珈蓝的心怦怦跳,放下勺子,咕噜噜地喝完酸汤,戚让越是这么问,就越是不能自乱阵脚。
“岑谙啊。”少年自然而然道,“我的兼职老板,他看我业绩突出,给我介绍了全天式的兼职。”
他笑得开怀:“我不能总拿兄弟的钱吧?”
戚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看向珈蓝,静静欣赏着只为他一人的独演,眸色黑如夜海。
“转账记得收。”戚让捡过珈蓝的碗,去厨房洗了。
哗啦啦的流水声,珈蓝松了口气,戚让的声音却幽幽地传来:“你确定那个人靠谱吗?”
漫不经心的声音:“我也没有说他是坏人的意思,只不过现在社会上骗子比较多。”
又静了一瞬。
“你为人比较单纯善良,不懂心机,还是不要信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比较好。”
珈蓝久久没有回音,等戚让洗完碗出来,人早就跑进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