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朝车里的赵樱子微微颔首,转身示意李叔跟洛姨先将东西放到屋内,之前装修时李叔也来过,对于屋内还是熟悉的。
目光随即落在面前高挑的少年身上。他戴着严实的战术面罩,只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不合身的绿色军装随意地解开最上方两颗纽扣,露出突兀凸起的喉结,这与记忆中那个肌肉结实的少年简直判若两人。
更令人惊异的是,周予安周身正散发着浓郁的灵气,那灵气充盈得几乎要溢出来,在他胸口处形成一团耀眼的光晕,连现在正午的阳光都为之黯然失色。
"周予安?"程澄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
"是我。"少年的嗓音依旧低沉清冽,像是山涧流淌的泉水。
程澄见少年的模样,心中有太多问题想问,却被眼前人直挺挺的站姿堵住了话头。她最终只是指了指他的面罩:"不能摘下来吗?"
"还需要恢复。"他轻笑一声,戴着半截手套的手指轻触面罩边缘,骨节分明的手腕上还残留着几道细小的伤痕,"很快就能好了。"语气里透着难得的愉悦。
程澄的目光落在他裸露的皮肤上——那些细密的伤痕像是被某种利器所伤。若是连脸上也...
"你们认识?"严教授好奇地凑过来,向刚下车的赵樱子打听。
"我们是同学。"赵樱子扶着高大男子的手臂勉强站稳,随口答道。
"同学好啊。"严教授嘟囔了一句,眼神闪过一抹光,又说:“同学好,同学好。”
这古怪的反应让赵樱子警觉地退后半步,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加快脚步向程澄他们走去。
"你们两个聊得这么热络,也不带带我?"赵樱子强撑着笑脸插话,可她惨白的脸色让人担心她随时会晕倒。
"你这是..."程澄眼中流露出同情。如果说周予安是灵气满溢,那赵樱子就是另一个极端——她体内的灵气几乎枯竭。
"我没事。"赵樱子摆摆手,正要继续说什么,突然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她下意识往前凑近,却被周予安一把拽住衣领。
"你干什么?"赵樱子恼火地瞪他,想踢他又怕被记仇,只能悻悻作罢。
"这话该我问你。"周予安冷声道,"都快贴到人家身上了。"
赵樱子这才惊觉自己几乎整个人都要扑到程澄怀里,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我就是觉得...程澄身上好香啊。"她困惑地皱眉,却又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程澄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难道是被做了什么特殊实验吗?但看众人的态度又不像。
"塔哥,看好她。"周予安对赵樱子身后如铁塔般的男子说道。
那高大男子憨厚地点点头,露出朴实的笑容。
赵樱子回头瞪了楼塔一眼,泄愤似的踢了他一脚。楼塔挠挠头,早已习惯了她这几天的暴躁脾气,浑不在意地站在原地。
"她这是?"程澄悄悄指了指赵樱子,趁她不注意时在太阳穴处轻轻画了个圈。
周予安抿唇憋笑,右手在口袋里反复摸索,最终还是掏了出来——一小瓶她最爱喝的饮料,迷你装的那种。程澄怔住,接过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微微发烫的瓶身,阳光透过树影在他肩头跳跃,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蝉鸣聒噪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