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澈决定收手暂时不查,让人觉得自己没有怀疑龙族,反而大张旗鼓让尤伽带着自己的徒弟去人间查朱砂珠的事。
不查不知道……
说起来,君柏眠给苏芷幽的太子哥哥点过些仙气,现在她的哥哥和修士无异,而且双生禁咒都解开了,皇宫之前有朱砂珠的事,本来和她哥哥无关的,人家就只想安安静静抢个王位而已,没心思搞这么多幺蛾子。
自从那回之后,他无缘无故被君柏眠点了仙气,终日撞鬼就算了,杯弓蛇影,哪怕是树影映面,也被吓得一惊一乍。
便渐渐往朱砂珠方面,从恐慌到追求……
君柏眠在查,尤伽也在查,他们共享了信息之后发现矛头屹然指向那位太子殿下。
上一次君柏眠见他时依旧是虚伪的亲切模样,现在像极陷入癫狂,傅玄意清干净了朱砂珠,皇上也要查清楚宫中上回被苏芷幽清出来的邪祟,一来二去,太子知道朱砂珠的途径来源,暗地里自己又弄来了朱砂珠,人间的异化便是太子被指使扰乱视线的……
朱砂珠的恐怖在于使用者大多不知道上面刻着什么符篆,极乐天在册的弟子都被君柏眠勒令外加禁咒,早就全体禁止使用禁术,但朱砂珠仍然不停息,便是不在册的弟子所为,君柏眠也很头疼,自己就一个独苗苗徒弟万法真人,万法真人死得早,他收拾这残局真的头疼。
短短几天,尤伽和君柏眠就寻了一百多颗朱砂珠,大致看了一下,都是催化和暗示之类的符篆,威力不大,但足够让禽畜喷火之类的怪事。
尤伽知道那是自己师妹的哥哥,对他印象极其不好,稍微思量,便自作主张将他带回净世,今日已是二十七,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净世忙得不可开交,尤伽身为长老带他回去审问也是正常事,平素他是一副微笑温和的模样,少有这般冷着脸。
“叫你们两个师叔出来,”尤伽让人跪在殿上,殿门大开,众弟子皆在门外看着,戒律长老平常都是那般温和,平易近人,少有会大庭广众,还未审讯就这样生气,吩咐自己徒弟叫傅玄意和苏芷幽过来,“让他们也看看,人间妖兽异化的始作俑者。”
“是,师尊。”
“仙界修士,不过如此。”他是平常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从未受过这般委屈,像极一个在刑部审讯过的犯人,跪在自己面前求饶那么无助,却保留着自己皇亲贵族的傲骨,不愿轻易开口。
尤伽开始起草他的陈罪书,一边写一边道:“苏长故,机缘得仙授气而得法眼,点其仙缘,尔后并无修行之心,其辜仙人所盼,更集邪物为祸一方。”
苏长故恶狠狠盯着尤伽不发一词,明明就是君柏眠点了他仙气之后撒手而去,还闹出皇宫里那档子事,他认为自己本就是受害人,受玄门百家迫害,到尤伽嘴里就成这般不学无术之徒。
围观弟子,低语哗然。
苏芷幽一听师侄过来禀告,忙不迭直接跑过来,她心急没刹住,直接摔到苏长故旁边,她摸着摔疼的额头爬起来,喜出望外先朝尤伽道:“大师兄好。”
傅玄意跟在后面,稳稳落地,瞄了一眼苏长故,故意道:“大师兄可是查到让人间妖兽异化的罪魁祸首吗?”
他们站到尤伽身边,苏长故看明白发生什么事,冷笑道:“好啊,沟壑一气,净世枉得净世之名。”
现在怎么看起来像极一个好人被抓回坏人窝里坑害的情景?
不不不,并不是。
苏芷幽玩着头发,假装漫不经心道:“苏长故,我就问问你,这些朱砂珠是你投放的对吧?”
苏长故依然正气凛然的模样,用义正言辞的语气道:“苏芷幽,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双生兄妹,你这是质问皇兄的语气吗?”围观的弟子又是哗然一片,是她的哥哥啊……
他仿佛有点什么毛病,说话总爱东拉西扯,苏芷幽无奈翻了个白眼,瞪着他冷冷审问道:“是你在人间投放朱砂珠,引起禽畜异变的吗?为了什么目的而投放的?是为了祸害凡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