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说话声瞬间停住了。
不过几息,隐约传来匆匆脚步声。
不过,一入眼的老人,并不是什么高手。
“哟!原来是李大夫您啊!”
洛子期见门从里打开,瞧见来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不过嘴上仍然继续贫嘴。
“多日不见,李大夫您还是如此面目慈祥和蔼可亲……诶对了,怎么李大夫你到这院儿来……了?”
洛子期正朝着李大夫打诨插科,紧接着侧身越过李大夫,往院内跻身而入,笑闹间,转眼就瞧见远处梨花树下坐着个样貌陌生的红衣公子。
他仔细瞧去,看清了那人的容貌,心尖忽然猛地一颤,微微愣神之间,耳尖顿红。
正是早春,雪白梨花开满树,料峭春风摇过,纷纷扬扬落下,仿若隆冬鹅毛雪,落了树下红衣公子一身,腰间玉佩温润,红色穗子与衣袍融为一体。
青年面若冠玉,俊美无双,尤其是那一双漂亮至极的含情眼,顾盼之间,风流婉转,随意瞥他一眼,都能叫他心中酸酸胀胀。
洛子期最喜看美人,见到漂亮的,总能嘴上抹蜜夸上好几句,但见到眼前这人,却突然语匮词穷,脑子里蹦出来的词汇除了好看,就是真好看。
不过他也是个大胆的,不在乎自己并不认识对方,蹦蹦跳跳凑到美人面前,越瞧越喜欢,惊叹道:“世间怎会有如此美人!”
美人不语,移开视线,垂眸盯着腰间的玉佩,神情极其冷淡。
洛子期不懂那玉佩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有他好看?
想着他爹的话,于是他再次试图吸引美人的注意力,问道:“你就是那位新来的小师叔?”
“洛子期?”
美人闻言,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眸,终于舍得说话了。
没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的名字。
洛子期顿了顿,点头应声,心中寻思着:这人声音倒是好听,温润如玉,虽说看起来有些冷淡,想必还是个好说话之人。
他心中对面前这位美人印象更好了些,面上正要挂上自认为最讨人喜欢的笑,想好好询问一番林见溪之事,便见美人微微扯起唇角,冷嗤一声。
“洛秋风竟是这般教导你的,见人第一眼就只会喊美人?”
洛子期:“……”
他收回刚刚那句认为这人是好说话之人的话。
洛子期心中咂舌,对这位美人的好印象瞬间破碎,方才那种心中酸胀感也随之消散。
再次努力回想洛秋风的话,他对面前这人还留有好奇。
不过瞧他一副病恹恹又弱不禁风的模样,他爹怎么会说这人跟林见溪差不了多少?
于是洛子期微微皱起眉头,又松开,看向梨花树下神色冷淡的青年,语气算得上和气,好生辩驳道:“我刚又不认得你,自然不知称呼什么。”
对面这人只是冷哼一声,再次移开视线,不去看他。
洛子期见状,不由得撇了撇嘴。
什么人啊?没礼貌的人是他才对吧?
这时,李大夫提着一个药包走过来。
“他叫林行川。”李大夫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说别的,将药包递给洛子期,沉声道,“这药是给林公子用的,正好你来了,帮我把这副药煎了吧。”
林行川?
倒是跟林见溪名字像得很。
洛子期心中不由得想到,他爹说两个人差不了多少,不会只是名字差不了多少吧?
洛子期有些不满,心中对林行川的好奇消散大半,于是转头对李大夫叽叽喳喳起来。
“你竟敢命令本未来天下第一煎药?小爷我的手可是练剑的手,不是煎药……”
李大夫挑眉,眼神不禁瞥向旁边坐着的青年,还未等洛子期喜滋滋地自吹自夸完,便出声道:“就你?还没打过几个人,这就敢自称天下第一了?”
洛子期没注意他的眼神曾放在旁边那人身上,朝他笑嘻嘻道:“那不是迟早的事儿?”
李大夫乐了,转眼又见一旁青年没有任何反应,也就作罢,哼哼道:“你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去煎药!”
说着手便腰间口袋摸去。
“诶诶诶,我就开个玩笑嘛,李大夫,我这就去,这就去哈!咱俩谁跟谁啊,有话好好说嘛不是?”
洛子期这下倒是眼尖,瞧见李大夫准备摸针的动作,想起某些悲惨往事,连忙伸手阻止,面上带着讨好的笑。
李大夫自然没跟他一般计较,只是掏出银针来,朝着不远处垂着眼、安静坐着的那位红衣美人道:“虽然这毒一时半会儿是要不了性命,却已深入内里,老夫只能先暂时给你扎几针试试。”
林行川垂眸,低低地“嗯”了一声。
洛子期瞧着这边的模样,听见李大夫说什么毒,心里瞬时产生一个红颜薄命的形象。
他瞧着这位小师叔病怏怏的模样,虽然美人遭罪令他实在同情,但又不是什么高手,要他照顾,还是不太情愿。
与其把时间花在一个病秧子身上,还不如多多练剑,争取武林大会夺魁,打败天下无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