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谦近期接二连三替家族出席各类商业晚会。
许家的顶梁柱许明驰一下苍老了不少,自从许延犯事以后,他的身体短时间内遭受到严重重创,两鬓生出了许多白发。
他大概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的二儿子竟然穷凶极恶到敢犯下杀人这样的滔天大罪。
他作为大家庭出生的人,自然明白后代对于一个家族繁荣昌盛的意义。
他对许延失望至极,剥夺了他插手许家家事的所有权利,甚至一些家族的小公司都不敢让他放手作为。
高菊这段时间没有再出现过,许谦倒是在后花园发现了几次许延的外公外婆,他们对许延又打又骂,嗔怒他在许明驰面前讨不到好彩头。
许多家族产业已经逐渐转移到了许谦手里,他在云澜集团占的股份甚至超过了他的父亲,他到了该承担家族重任的时候,家族继承人的气质逐渐显现出来,许家上上下下甚至在名流众多的晚宴上,西装革履的商人对许谦的敬意已然大过了他父亲。
江津码头举办了一场晚宴,许谦替病倒的许明驰出席现场,他行云流水间穿过名流云集的人群,气质矜贵,交谈间能抛出独到精确的见解,姿态从容淡定,已初见许家接班人的风采。
最后他越过人群,拿了一块桂花糕,一边小口吃着,一边走向星光璀璨的露天天台。
天台外视野广阔,可以看到云海市此起彼伏的高楼,街上人车匆匆,晚风轻拂,带来阵阵凉意。
当他走到来此处清闲的叶司誉身旁,手里的桂花糕正好吃完。
叶司誉不解:“晚宴上的点心向来都是摆设,你真吃?”
许谦拿出手帕擦干净手,拉开叶司誉对面的椅子坐下。
“想尝尝味道,好吃的话我就学,毕竟还有人等着我伺候。”
“你对顾教授倒真是没话说。”
叶司誉扫了扫眼前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兄弟,说了句:“真是意气风发呀,许少爷。”
许谦回看他一眼,而后移开目光:“彼此彼此。”
许谦悠闲自得的喝了口酒,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在位置上赏月。
叶司誉问:“怎么不着急回去给顾教授做饭了?”
“他现在是我烁华集团的得力干将,你不能亏待了他。”
许谦漫不经心道:“他在大学食堂吃饭,吃完准备去科研所,没那么快回家。”
叶司誉:“这应该是你私人侦探告诉你的吧。”
“是的,顾时寒直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
“不难过?”
“不,毕竟我们彼此彼此。”许谦懒散的撑着腰:“而且我只是想睡他一次,没打算跟他过一辈子。”
“是啊,让堂堂许少爷心甘情愿伺候一辈子,那的确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两人坐了没多久,一个男人径直朝他们走来。
来人身形高挑,英俊至极,穿着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看起来严肃冷漠,他双眼狭长,脸部线条伶俐,鼻梁高挺,那张脸冷峻得犹如一座经年不化的冰山,浑身上下透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他正是叶司誉的哥哥叶文德。
他走上前,二话不说钳住叶司誉的下巴,森冷道:“你已经三天没回家了,打算如何?”
叶司誉用力从椅子上站起来,泼了他一身红酒:“我就是不想看见你。”
叶文德丝毫不在意身上的狼狈,阴恻恻的说:“你停在楼下的车我让人开走了,你的私人别墅我派保镖封了,除了跟我回去,你别无选择。”
“你休想。”
叶文德临走前,似乎已经猜到他在想什么,只是冷冷的说:“一个小时后,我没有在家看到你,我会将你的银行卡冻结。”
“叶文德,叶家没有给你这个权利,我父亲也没有。”
“有的 ,”他的目光深不见底:“你忘了你这四年多以来,所有零花钱都是我打给你的吗?”
许谦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
最后他眼睁睁看着叶司誉心如死灰的跟着他大哥走了,上了那辆全球限量款的迈巴赫,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家这两兄弟,背地里一向闹得疯。
叶司誉一向厌人,对男对女都不感兴趣,前阵子却破天荒找了个女伴,迫于他哥的压力,处两天就掰了,和他哥的关系也一下降至冰点,直到刚才才结束为期三天的离家出走生涯。
他大哥是叶家的私生子,早年并不受家族认可,但由于商业能力出众,手段无人能及,天生具有领导者的天赋,后来叶父陆续将众多产业交由他管理,叶司誉当时未成年,他未来继承的大多数产业也暂时转移到了他手里。
许谦总有种预感,即便叶司誉是个人精,也可能玩不过他大哥。
许谦最近去了一趟莲花堂,莲花堂是他爷爷许玉堂的住处,环境清幽,莲花遍布,和他父亲金韶府的欧式布局不同,这里的景色典雅宜人,古色古香。
今年是许老爷子八十岁大寿,许老爷子年轻时杀伐果断,在商界人称地王蛇,论狡诈古滑无人能及,如今老了,反而多了一份慈眉善目。
家族中的小辈轮流给许玉堂敬茶,轮到许谦时,他却让许谦端了酒,许谦不明所以也依旧照做。
许老爷子笑呵呵的从唐装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玉石做的印章,这个印章象征着许玉堂在家族中的管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