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来成了酒楼，但还保留着茶楼特有的清雅。

宋青络带着小桃下车，店小二将她们领进雁鸣所在的包间。

一看到屋内的两人，宋青络就挑眉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

两人的衣着太相似，不是姐妹便是情人。

而屋内的两人在看见宋青络时均是一怔，彼此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色。

怎么，变化果然有这般大？

换皮术不同凡响。

“咳咳——”

宋青络咳嗽一声，打断两人的神思，随后解开披风和厚厚的外袍，坦然坐在二人对面。

拈起个点心来吃。

“好吃。”

不愧是玉观楼，点心做得就是好。

“都吃吧，我们之间不必说那些无所谓的话了。”

雁鸣说着动了筷。

三个人吃饭就真是吃饭，一切等酒足饭饱后再说。

“我说小姐，还不打算用我？”

宋青络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

雁鸣摆摆手:“不急，不急。你先忙你的。”

“得嘞。”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没营养的话，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雪还下个不停。

宋青络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冷风卷着雪花毫不犹豫地闯进来，她站在窗前瞬间清醒了。

贺茹星本来靠在雁鸣身上昏昏欲睡，现在被冷风吹了一下后打了个哆嗦，雁鸣下意识地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挡住寒风。

“时候不早了，青络，我在楼上给你开了间房，你直接上去睡吧。我们也要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雁鸣将贺茹星打横抱起下楼。

她吩咐小桃先去楼上把床铺好，自己在屋内逗留了会儿，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有点难过，又有些寂寞。

自己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以这么不堪的结局收场，实在是太狼狈也太伤人。

酒劲上来宋青络的眉头突突地跳，有点不舒服，她忘了小桃已经被她支走了，还一个劲地叫她:

“小桃，小桃，过来扶我一把……”

屋内无人回应。

她踉踉跄跄地出门，边漫无目的地在走廊走，边叫着小桃的名字。

无人在意一个醉鬼。

就在她往上迈台阶差点摔倒时，从斜后方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稳稳捞起来。

“姑娘，没事吧？”

！

宋青络一下子清醒了，她的身体僵硬地厉害，那句“你没事吧”就像一把小锥子直扎进她的心。

“姑娘，姑娘……”

“芸儿，芸儿……”

“明容，我们两不相欠”

“芳芸，别不要我”

……

过去与现实突然让人分不清。

她们不过两个月没见过而已，已经陌生成这样了。

她认不出她，她记不起她

宋青络站稳后缓缓转身，当看到那熟悉的、心爱的面容时，稳定下去的情绪突然再次翻涌。

泪水模糊了双眼，出于身体的本能，宋青络伸手覆上了明容的脸庞。

皮肤微凉，她刚进来不久。

明容好像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不是个热络的人，平常也不会任由别人离自己这么近。

但是这个女人不一样。

她让自己想起芳芸。

虽然她们的长相并不一样。

“姑娘，你还好吗？”

明容淡声问。

“不好，不好。”

宋青络收回手，含泪摇头。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的心疼……”

说完这句她便踉踉跄跄地上了楼，好在小桃刚从房间出来，看见狼狈地芳芸立刻迎了过去。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醉成这样，姑娘又在下边喝酒了。”

宋青络说不出话来，任由小桃把她拖到床上。

而明容一直停留在原地。

“不好，不好……”

她含泪说不好……

她为谁心疼，为谁伤心……

一瞬间明容觉得自己很可怜。

芳芸不在，就是什么都没了。

而自己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是自己犯蠢把她丢了，

是自己让她受了伤。

明容僵硬地往外走离开玉观楼，出门的一瞬间漫天风雪将她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