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不知情的侍卫见车夫垂着头纹丝不动,不由凑上前说道。
“知道了。”文子端颇有些咬牙切齿。
何昭君提了裙摆刚起身走了两步,又见文子端白着脸,坐在原处一动不动,英挺的眉微蹙着,刀锋一般的眼没好气地盯着自己。
何昭君想了一想,又回过身去,重新坐到了文子端身边。
“抱歉,令殿下受累了。”
说着,何昭君伸出手,继续给文子端捏肩。
车门外的侍卫只好垂着头继续站着,备不住总有人不明就里,不知为啥突然停在了此处,却也不见主君出来。
文子端的臂膀确实十分结实,何昭君使劲捏了一会儿,才觉肌肉似乎松活了些。看来确实是给他压得有些狠了。
想到这里,何昭君不由有些羞涩。
“抱歉,殿下。”
说罢,她收回了手,好整以暇地看着文子端。
文子端倒是没有再矫情,坦言道:“找到何将军的时候,他被囚在一处山洞里,许久没有进食,亏虚得有些厉害。吾的人已经将何将军接到了此处,调养了一会儿了。”
一听见自己阿父还活着,何昭君顿时心头一荡。
“多谢殿下!”
说罢,何昭君仍是毕恭毕敬地朝着文子端一拜,文子端下意识地扶住她的手肘,面色微微有些难看,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昭君,你总是这样……”
“礼不可废。”何昭君淡淡笑着,顺从着文子端的动作往车外走去。
好不容易,门外的几个侍卫终于看见了二位从车门内走了出来。
众人屏息凝神,先看了看自家主子的面色——没有生气,似乎……还带着些高兴。于是,众人下意识地将目光游移到何昭君的面上。
得了踏实消息的何昭君彻底卸下心防,对文子端十分感激,自不如从前那般冷淡疏离。
众人一见,纷纷互相对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很快那个叩门的侍卫领路,带着何昭君往何将军的住处走去。
许是有人照料的缘故,何将军所住的小屋虽然简陋,但也算周全。
见何昭君突然到来,何将军不由也有些激动。
“也怪阿父刚愎自用,竟是过于轻信了!”
在见到何将军的那一刻,何昭君有一种飘摇了许久,双脚终于落地的踏实感。
“阿父!”
“都是阿父连累了你们。”何将军长叹一声,“你的几位兄长现下可好?”
何昭君想起阴冷潮湿的监牢,不由摇了摇头。
“那你……”何将军犹豫着问了一句,下意识瞥向站在门外的半爿背影。
“我无事,多谢殿下了。”
何将军这才了然地点了点头,道:“多亏了殿下,阿父这些时候也大好了。昭君,你让殿下进来,阿父还想早日回都城,跟陛下禀明实情,好令你的兄长们也少吃些苦头。”
何昭君看着何将军有些花白的头发,喉头忽的一涩。
“阿父……此事之后,您可还想继续如此操劳?”
何将军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何昭君。
“怎的如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