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鸟叽喳的啼叫伴随着清晨的暖阳探进屋内,寿长宴食指动了动,微微睁开眼睛。
这是他近几日里睡的最舒爽的一次,睡饱了感觉心情都好了不少。
寿长宴歪了歪脑袋伸个懒腰,动作施展到一半,被胸膛的胀痛打断,缓缓收回手缩在被窝里。
算了还是睡觉吧。
尽管毫无睡意,寿长宴还是赖了一个时辰才起身,手臂匹一接触到冬日寒气就起了薄薄的一层鸡皮疙瘩,冷的寿长宴直挺挺往榻上一砸。
好冷……不想起……
精神与肉.体拉扯一番后,寿长宴还是挣扎着起床了。
寿长宴缩在屏风后哆哆嗦嗦的解开寝衣,瞥见胸膛的烫伤恢复了些,连锁骨上的淤青都散了不少。
尽管看着还是很狰狞。
寿长宴习惯了他这经不了磕碰的身体。
平日里就算轻轻撞一下,苍白的皮肤上都会有很明显的淤痕,这次留下的淤青能这么快愈散已经很让他惊喜了。
寿长宴满意的点头,迅速换好衣服洗漱。
待他收拾完,已经接近正午了。
相较于昨日闹得不欢而散的接尘宴,今日的家宴算得上和洽。
席间,寿将军以了解候府事物为借口,小心翼翼的跟寿钰谈话,在寿钰不算热情的回答下,倒显得像二人在公事公办的处理业务。
寿长宴垂眸咬了口炖的软烂的鹿筋,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们对话,不时还给寿钰夹上一箸菜。
寿长宴没什么食欲,没吃几口便放下银箸。
“阿宴,吃好了?”寿钰见寿长宴苍白着脸怏怏的坐在一边,不由得心疼起来:“吃这么少,也不怕出门被风刮跑了。”
寿长宴没忍住笑起来,弯着眼认真的说:“没关系,阿姐肯定会把我救回来的。”
寿钰被逗笑,故意道:“我才不救你呢。”
“真的吗?”寿长宴眨了眨眼。
“你猜呢。”
尽管身处这还算温馨的家宴里,封无灾身上仍带着股化不开的孤独,显得格格不入。
封无灾神色淡淡的捧着玉碗喝汤,瞥了眼笑得招人的寿长宴,在被对方察觉前迅速侧脸假装无事发生。
寿长宴几次感觉有道湿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但当他顺着视线看过去时,封无灾却是在乖巧的用膳,见他看来似有所觉的抬头,疑惑的笑笑。
笑容中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落寞局促,引得在旁侍候的侍女都忍不住心疼起来。
寿长宴收回视线,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错觉吗?
病弱的身躯反应有些迟缓,可寿长宴还是敏锐的直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