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陈括这边输了,祁越那边胜利。
周经乐看着那牌反反复复地算了三四次,最后也没得出什么不一样的结果,他有些懊恼的垂在椅子上,“行吧,说吧,做什么?”
朱九竹吹了个口哨。
“你说的啊。”
周经乐被她闹得没脾气,“我说的我说的。”
“行,”朱九竹指了指酒吧门口,“等会出门左转,遇见的第一个人,你得亲人家二十秒。”
“万一人家不乐意呢?”周经乐不同意。
“不乐意那就顺延,我就不信,以你周大公子这张脸找不到一个愿意给你亲的人。”
周经乐咂摸了好几下,为了显得不那么小气,最后还是同意了。
“行,我的提完了。”
四个要求,一人提一件,很公平。
其他两个人都提的不出格,起码比起周经乐的来说不那么出格,周经乐不满意,“就薅我一个人呀?”
“这不是不敢动其他人吗?”
“怕有人心疼哦。”
这话说的,大家目光一致看向陈括,场上就剩他没受过惩罚了。
“动动动,这算怎么个事,老子好歹也得拉个垫背的吧。”
周经乐站起来,晃了晃身形,来到陈括身边,往他脖颈处靠。
“好兄弟就是要一起死对不对?”
“心疼个屁。”
陈括不想和醉鬼说话,尤其是他说的话实在不怎么讨喜。
但是刚刚又是他说的那句话。
——又不是玩不起。
确实,再怎么样也不会比周经乐的更过分了。
况且...
“朱大小姐,提吧。”
原本是两组,每组四个人,一对一地提出要求。
但现在朱九竹身上压了两件,自然就会有人落单。
而落单的那个,好死不死就是祁越。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巧合,陈括的要求原本是他来提的。
可是他久久不说话,一张脸浸在半明半寐的灯光里,深邃的眉眼只让人看见黑不见底的眼眸,似黑洞一般。
装倒是挺会装的。
陈括移开视线,半调笑地喝了口酒,直戳戳地让朱九竹提要求,他也没什么意见。
“真英雄,这就是真英雄。“
“我提,大家都没有意见吧,没有是不是,没有是不是!!”
她问了好几次,就差指名道姓了。
坐上人安安稳稳的,丝毫不为所动。
“行,我来。”她干了一杯酒,大喊,“真心话。”
陈括眉心一跳,有些后悔。
他是和这个杠上了吗?
“在这里,有你喜欢的人吗?”她笑起来,十分阴险地补充,“注意哦,不可以蒙混过关,是那个喜欢才行哦。”
这话,是彻底把人的路给堵死了。
神经病这人。
陈括简直没法理解她。
为什么问过一遍的问题要再问一下?
意义是什么??
意义是什么???
意义是什么????
其他人显然也不是很理解这个问题的意义。
“问的什么呀?”周经乐不满意。
连罗嘉期都觉得放水放的有些过。
一开始陈括也觉得很容易。
直到他无意识瞄见对面的人,可以说他今晚的目光百分之八十都在看那边。
祁越喝了几口水都被他数的一清二楚。
这时他好像比原来坐得更前了一点,四指虚虚拢着一个装着酒液的玻璃杯,杯壁折射出淡淡的光线,全都落在了他那垂落下来的风衣表层上。
陈括愣了一下。
他突然看见祁越的眼睛——从层层未明未暗的灯光里,他的眼尾下垂,像是深海遨游的鲸。
那瞬间,他与周围都格格不入了起来。
“快说啊,看什么呢?”
短短几秒,陈括彷佛被吸食干净精魄的书生,整个人瘫软无力,连自己要回答什么都给忘了。
“啊?”
“啧。”朱九竹不满,“大老爷们这么墨迹,别跟我说就这么会你已经忘了。”
没忘。
不太能忘得了。
脱口而出的回答变得有些艰难,陈括避开所有人的视线,突然不太想答。
这个问法未免太微妙。
怎么全世界的人都在问他这个问题。
可是答案不是清清楚楚吗?
是吗?
是的。
一目了然。
他们是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的,怎么可能喜欢呢?
毕竟友情天天长地久。
可是一目了然的答案为什么让人感到煎熬呢?
在朱九竹的再三催促下,他喝了口酒,控制音量,说的极小声。
“没有。”
可是在场的人应该都听见了。
一秒,两秒,三秒。
无事发生。
只有周经乐愤愤不平。
“我不服!!”
“这什么破问题?”
“搁这放水呢。”
周经乐大无语,十分愤怒地捶桌面。
朱九竹无视他,捂了捂胸口,“看来帅哥不喜欢我了,真可惜,我没机会了。”
她故作夸张,罗嘉期给她扔了一把假花,“要点脸吧。
一局毕。
重新分组,抽签。
八张纸条,抽到了带有记号的人就是领头羊,再抽签决定他的队友是向左数三个还是向右数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