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陈述事实。”盛耀双手叉腰，“当然，这感官共享是融合失败之后的副作用。”

“废话。”叶素翻了第二个白眼，“意识融合是我发明的，还记得吗？我记得我说过，没有失去自我的丧尸，我都能救。”

盛耀双手抱臂，对此不置可否：“是，但理论上来讲，你有百分之五十的失败率，融合失败，我家先生就会彻底死去，变成你。”

“那你想怎样？”

“带我去那里。”

叶素眨了眨眼，将取下的眼镜带上：“我前几日留下字条邀请你去，你不理我，现在想去，可不行了。”

“那条河又出现了。”

盛耀抬了抬下巴：“所以你出来了？”

“不然呢？留在里面等精神污染，然后失控吗？”叶素摊手，不理解盛耀总是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你当年，是因为那条河的水复活的吧。”盛耀说，“或者说，叶素并没有复活，你只是一个复制品，当然，你拥有叶素的记忆，各个方面都与叶素一模一样，理论上讲，你就是叶素。”

“我依稀记得，当年最后一只‘两脚羊’，是你。我们找到离开古神遗迹的路时，因为太激动，并没有把你的残骸处理好，你的一小块骨头，或者一片碎肉掉进了那条河里，于是另一个叶素诞生了。”

“你想要......”好似有一根钉子将叶素牢牢地钉在了原地，他呆滞的看着前方，大脑好似停止了运转，过了好久才缓了过来，额头上的汗珠如豆，脸颊通红，憋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

“你疯了。”

“我没有。”盛耀将詹茸抱起来，坚定道，“我只想让他活过来。”

叶素用右手支撑着额头，再次说道：“要疯自己去疯，我还想多活几天。”

“这不是疯不疯的问题，也无关生死，而是......你难道不想去找这个世界的真相。”

盛耀停顿了一会儿，放慢语速：“你难道不想弄清楚，古神到底是客观存在的，还是主观臆想的？神血、古神病毒、那条河，以及在那条河中诞生的‘两脚羊’，你真的不想看看这些让我们疯狂的东西，是否存在吗？”

“什么意思？”

“人类看不到我们的触手，我们为之恐慌的半透明液体，对他们来说普通水源无异。”

“我们为之恐惧的一切，或许根本不存在，这就是安临的导师，A大的教授的研究结果，也是他崩溃的原因。”

“古神病毒并不存在，触手怪只是幻觉。我们为了战胜这个并不存在的病毒，毁掉了我们的家园，我们亲手覆灭了人类文明。”

“别说了。”叶素抱着头，他的手颤抖了起来，两个眼球好似要凸出眼眶，脸庞上的血肉不受控制地蠕动起来。

他蹲在地上，惊恐道：“如果那条河与那条河产出的‘两脚羊’不存在，我们生存所需的蛋白质从那儿来？我们根本不可能在那鬼地方活下来！”

“我说的是古神病毒不存在。”盛耀贴心的伸出一条触手，拍了拍叶素的肩膀，“我们去找真相吧，虽然真相可能很残酷，但是......我们是科学家啊。”

他退后几步，身上的风衣变短，头发褪色，戴着黑色的框架眼镜，变成了大学生的模样。

这是才是真正的他：白色卫衣，牛仔裤，有些卷曲的黑头发，五官普通，胜在皮肤白净，身材高挑。

与此同时，詹茸动了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