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观南是道士,而鸢鸢,一听名字便知是个女子。
在那个年代,一个道士爱上一个女子。
是否有些惊世骇俗。
虽然这种感情自古有之,杂谈小说中也屡见不鲜,但结合现实来看,自从某些传教士进入之后,就完全将此作为疾病宣传,直到近几十年才从精神病一栏剔除。
这很荒谬,细想之下更是触目惊心,可事实就是如此。
世界的包容性比一般人想象的更低,所以才说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暂且不谈此事。
如果陆观南的确与鸢鸢是恋人关系,那么她的所作所为便得到了很好的解释。
陆观南的驱动力,就是为了让鸢鸢获得长生。
或许那个时候的鸢鸢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必须服用此药,而药又只有一颗,所以陆观南费尽心思的将药研制出来交给她。
可药方又是怎么回事?
陆见卿拿出衣兜里的信封,很明显陆观南直到临死前都没有完成药方,这副药方记载的又是什么药?
陆观南知道她会来这里,所以把药方交给阿康一家,难道想让她来完成药方不成?
陆见卿细细查看药方上的内容,这里面所写药材她全都没听过,什么“风烟”什么“绿椒”……她看得两眼一抹黑。
看来从这里回去之后,还得好好研究中医才行。
最为重要的一点,就算她依照药方炼出一副药,这副药她要交给谁?
鸢鸢吗?
若是她真将药给了鸢鸢,那可就神了。
先不说鸢鸢去世与否,假如鸢鸢还在世,她上哪找到鸢鸢?
一个头两个大。
陆见卿想了半天没有头绪,索性不想了。
现在还是先回到市区,等明天飞回苏杭再说其他。
从床上坐起来,陆见卿摸了摸这张陆观南曾躺过的床,最后看了眼她曾经的居所,了无牵挂地合上房门,朝着房间说了声再见。
阿康这边忙得差不多,见陆见卿过来道别,忙叫住她。此刻将近后半夜,亲戚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不需要他再招待。
他跟奶奶打过招呼,对陆见卿说:“我送你去市里吧,这大晚上的,你恐怕打不到车。”
有人送自然最好。
陆见卿没有推辞,点头上了阿康的车。
离开村子后,陆见卿在手机上查看最近航班,刷新了几下,刚好看到五小时后的机票有人退票,飞机空了座。
陆见卿果断点击购买,不好意思地说:“直接去机场吧,我抢到票了。”
村子离机场距离远,阿康一路风驰电掣,在三个多小时后到达机场,陆见卿赶着去值机,同阿康简单道了别。
刚过了安检口,陆见卿却隐约听到有人喊她,回头一看,只见阿康一路快步跑来,表情很是着急。
“怎么了?”陆见卿隔着安检问他。
阿康累得气喘吁吁,“奶奶刚才打电话给我……她说才想起来,还有一句话忘了告诉你。”
没来由心头一跳,陆见卿正想问清楚,却被身后人催着往前走,忙比出手势让阿康在手机上跟她说。
不知是阿康没看到还是跑得太快累傻了,他双手撑在嘴边,做出扩音器的效果。
“高祖母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好想、好想再见你一面。”
—
飞机上,陆见卿已经一天没合眼,她的身体需要休息,可脑子里却一直在回放阿康说的那句话。
好想再见你一面。
简单又奢侈的愿望,是陆观南的遗愿。
到底支撑不住,迷迷糊糊睡过去,一觉醒来飞机即将落地。下飞机后将手机开机,十几个未接来电差点把手机吓飞。
未接来电分别是花月下和周折枝。
依据重要程度,陆见卿先给花月下拨了回电,刚接通就听见花月下的抱怨。
“姐姐,你就是我亲姐姐。你能不能闪现回来,刚才医生查房,我差点吓晕过去。”
“没被发现吧?”陆见卿比较担心这个问题。
“没有。”花月下嘀嘀咕咕骂了两句,“我糊弄过去了,但下一次,绝对会被发现。”
“不愧是你,聪明机灵有头脑。”陆见卿毫不吝啬地夸奖,“我已经回来了,等会儿就到。”
花月下眼睛一亮,催促道:“速度!”
这边安抚完花月下,陆见卿又给周折枝打过去,问她打电话做什么?
周折枝气得声音都变了形,“你又死哪儿去了?能不能让我打通你的电话,哪怕一次!”
“冷静。”周折枝不知道陆见卿住院的事,她也不想告诉对方,免得叫人担心。
“我当时是怎么瞎了眼看上你的?真服了!”周折枝依旧骂骂咧咧。
“谁还没有点黑历史呢你说是吧。”陆见卿笑了两声,“先别骂了,你找我什么事?”
周折枝气得跺脚,“我爸马上回来,照片你还看不看,不看我放回去了。”
“看。”陆见卿眼波扭转,二话没说先答应,“你在哪?我去找你。”
“在家,速来!”
撂下这句话周折枝便挂了电话,陆见卿看着黑下去的屏幕无奈一笑,这大小姐脾气,一时半会儿怕是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