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世界后，华熙总会想起往事。

想起在她记忆中熠熠生辉的人，想起她叫不出名字、记不清面容的人。

围在她身边，从所剩无几的存粮里选出最好的那部分，双手奉上。

……就像不久前的江东百姓。

他们感激她，却不仅是感激。

什么都不懂的孩童，也会因为本能的亲近，对她咧起嘴角。

真是……

周瑜说：“先生为民行事，令人敬佩。”

……可比起所得，她的付出微不足道。

“老狐狸，你在想什么？”

耳边的机械音透出几分不解，华熙不想理它，随口道：“荆州。”

「塔」：？

不是，你在离开江东、去往许都的路上想起了荆州？

合理吗？

……算了。

老狐狸的思维向来跳脱——「塔」觉得自己都被带坏了。

不然的话，它怎么会通过荆州想到携民渡江，通过携民渡江想到七进七出，通过七进七出想到国足呢？

「塔」默默翻出精心保存的视频，开始第不知道多少次重温。

老狐狸吃瘪的样子让它心旷神怡！

*

问：你的朋友兼不知道算不算的同事跑了，时隔几年又回来了，还大大方方地跟你打招呼，你打算怎么做？

张辽：……

两个字，离谱。

“文远？”华熙疑惑地看着他，眸底是真心实意的不解。

想什么呢？

怎么不理我？

“……灵曜先生，”张辽露出笑意，“好久不见。”

答：我也跟她打招呼了。

……这好像更离谱。

但这显然不是最离谱的——

“灵曜先生！”

听闻华熙出现，史涣立刻赶来：“先生曾言乌桓必为边患，应矣，言丞相亲征，亦应矣。”1

“然，道远深入，非完计也！”

看着史涣急切的样子，张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她明显是想要出战的，你居然试图说服她？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这么自然地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张辽想着，看了华熙一眼。

莫名的亲切依旧存在，拒绝她天理难容的感觉却淡了不少，几近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