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玄哪里受得这种挑衅,她飞扬的眉峰微凛,五官浅淡,面上似无情绪起伏,但老熟人却知道,那将阖未阖的眼皮底下,肯定酝酿着恼怒。
放从前,她的耐心早已告急,哪像这般隐忍,无奈困在副恢复出厂设置的身躯里,心有余力不足。
红衫女子见她抿着唇顾自生闷气,见好就收。
她惯有眼力见儿,又施施然靠了过来:“生气啦?别嘛,人家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句玄冷哼,流波山能有什么好东西,个个都来跟她开玩笑。应了人间常说的俗语: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特别不服气:“我真动手,未尝不能与你一搏。”
视线落到别处,没有几分底气。
那女子也不是吓大的,一步步推着她坐到了冰座上:“知道你白羽回归,横死了,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哎呀,逗逗你,还认真了,我这么可爱,你舍得杀吗?”
说完,还不忘朝句玄抛媚眼。
终究舍不得太欺负她。
句玄回之以白目:“差不多行了。”
红衫女子:“‘差不多行了?’你都不喊喊人家,负心汉。你在海上对劳午,可没这么薄情。”
句玄诧异:“你怎么知道?”
红衫女子:“不然你以为迷雾是谁的手笔,你在山洞外不也收到了,我给你的惊喜,曾经昆仑,‘温馨’往事。”
她好生得意,除却最后几字,说着说着,冷了情绪。
而句玄没听出不对劲,她忙着怔然,幼年阿弋的稚脸又在脑海中晃晃悠悠,原来那段记忆不是她自己想起来的。
她陡然抓住红衫女子:“这么说,你有办法恢复我的记忆。”
“哟,终于有点反应了。”她就喜欢看句玄着急,拿乔道:“不是很有办法,毕竟有人都不记得我,名字也不说喊一声,一点动力都没有呢。”
句玄满头黑线,不知道她执着什么,硬邦邦喊了声:“衾追。”
被唤作衾追的女子并不满意:“太生分了,没动力。”
句玄咬咬牙:“衾追妹妹,行了吧。”
她就不恶心吗,非要人这么喊。
衾追终于满足点头:“记得我呢,看来是真的只忘了她的事。”
句玄无语:“你又知道了,偷听我和劳午谈话。”
衾追挨近了又攀上她肩头,被人一掌拍开:“别这么凶嘛,人家还不是怕你们俩的对话被有心人听了去,给你们保驾护航。”
句玄:“所以,你故意让劳午引我来,你有办法。”
衾追耸耸肩:“没办法。”
她只是不乐意阿玄把自己忘了,不记得阿弋,关她什么事,刚巧,她也不想阿玄记得阿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