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想啊,之前的关卡是不是也没有多刁钻,也许就是她手下留情,不想为难我们呢?”
塞勒斯见缝插针,嘲讽道,“小子,你挺会泼脏水的啊?这就肯定坏事都是人姑娘干的了?”
见两人意见相左,语气不善,骆勋当起了和事佬,试图打消斯文青年的疑虑,“你之前没与我们一道可能不知道,他说的第三条路,系统维修的道路是可行的,我们成功过。”
“……”
于声没有加入争执。
现阶段,他不认为有足够的证据能断定乔晴薇或者她的关系人里有主谋。
日记尚存疑点。
笔迹有出入,时而工整,时而歪歪扭扭。
语气也不尽相同,一人每一篇日记都会加入大量表情符号,而另一个则没有。
他认为,即便同一个人在不同年龄段、不同情绪条件下的所写的文字会有出入,但目前为止的差别已经足够做出相反的判断:日记分属于两个人,他们看到的不是一本日记本上的内容,而是两本日记本的互相掺杂。
每一篇内容看似都讲述了日记主人遭受的不幸与感受,实则侧重点全然不同。
一人的文字相对简短,情绪十分明了,很少详细阐述事情经过。常用表情符号为自己加油打气或者表达悲伤无助。
零一人叙述相对详细,会记录事情前因后果,多次出现对物品的客观描述。比如吃了什么零食,用的什么图案的耳机。
前者倾向于自我检讨与情绪倾诉,十分害怕令自己的母亲失望,后者则围绕友情体会到了背叛与自证的艰难。
还有一点注意,竞赛第三名,电脑竞赛第三名。
此人很有可能具备微调沙盒的技术。
于声暂时不打算将自己的推断在众人面前和盘托出。
同路人,并不都是朋友。
他目光扫一眼塞勒斯和斯文青年,心想:至少这两人都没说实话,且立场相佐。
塞勒斯说谎的地方多的去了,最开始自称老人家掩饰身份,后来,他说出灰曾大摇大摆拿着手术刀招摇过市的举动,仿佛亲眼所见,可事实上,他本人从未出现在当时的手术室外走廊。他辩解说自己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但一路观察他与人沟通的模式,很难相信会有人与他敞开心扉闲聊见闻。他究竟从何而知,当时人又在哪里?
斯文青年就有更有意思了。
回忆小时候听说过的一个完全不熟悉非同班同学,声称此前与对方毫无交集,却能在读了几篇琐碎且不具备典型性的日记后断定就是此人。在说出对方名字的时候不带丝毫犹豫,好像根本不需要时间去记忆里搜寻。如果他不是天赋异禀记忆力超群,那就是这个名字给他留下过特别的印象,连名带姓的。又或者,是他最近才刚刚看过这个名字。
【10、9、8……】
倒计时在催促,于声说,“没时间了,走。”
他带头跳入黑暗。
人们陆续跟随,最后,本想继续找路的青年别无选择,抱紧了手中的记事本,不情不愿跟着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