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禾啊,撒谎是不对的。”鬼捏着她下巴,目光极具侵略性。
敏禾?
她一僵。他刚才叫自己敏禾,而不是萌萌!
他看着身下大惊失色的女人,嘴角凝起一丝得意的冷笑:“萌萌已经被我杀了。敏禾要是不乖的话,和她是一个下场。”
鬼早已看穿她在装乖卖俏!申敏禾心脏骤停,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
从申敏禾踏入星城府公寓的第一天,鬼就动了邪念。她全然不知有一道可怕的目光阴沉沉地落在她头上。
阴阳相隔,申敏禾成了他触不可及的痴思妄想。他嫉妒沈有尚,他痛恨沈有尚,他要成为沈有尚。
于是,他附在沈有尚身上,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他爱恋的女人。
申敏禾以为自己操纵自如,其实被玩弄于股掌之中。鬼一直在陪她演戏,一步步地骗她上钩。
恐惧从每个颤动着的毛孔渗透出来,像有千百只虫子,在啃噬她的勇气与理智。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溢出,哀求道,“我很乖的,我都听你的。”
他狂笑不止,为她擦去眼角的泪,又勾着她下巴,“都听我的?”
“嗯。”
他手指从她的下颌一直滑到脖子,再一点一点地往下,掠过领口白皙的肌肤,玩弄起睡衣的纽扣。
“那你把衣服脱了。”他舔了下嘴唇。
两旁的太阳穴嗡嗡作响,申敏禾支支吾吾地吐出几个音节,连她也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脑洞大开的时候设想过自己离世的方式,但从未把遭受玷辱作为可能项,因为连想象都是痛苦的,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承受这样的苦难。
她的惊恐、愤怒、憎恨都化成了无声的眼泪,顺着面颊而下。
“不愿意,还是要我帮你?”他脸上浮现浪荡的笑,手指拨弄衣襟。
“你压着我,我没办法脱。”申敏禾吸了下鼻子,垂下眼睑,避开阴森可怖的目光。
“好。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不然我绝不饶了你!”
这个疯子,疑心病极重,无法容忍女人的背叛,所以一年前他谋杀了他的女友萌萌,并伪造自杀现场。
如果申敏禾胆敢再欺骗他,他会像捏蚂蚁一样将她捏碎。
他伸直了抵在床上的手臂,坚实的身体离开了战栗的娇躯。他坐在床上,掸了掸睡衣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过头盯着申敏禾。
吓坏了的女人依然躺在那里,敛容屏气,不敢动弹。
“你说的,自己动手!”他将她扶起,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特别喜欢这样的猎杀游戏,像是将枪口抵在对方头上,等着她求饶、屈服。
申敏禾低头,发颤的指尖按在睡衣最顶端的纽扣上。
她计算着如何拖延时间,并在心里排练着手该怎样从纽扣滑到口袋里,再乘其不意地将符咒贴上他额头。
“一颗纽扣要解这么久!”凶横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申敏禾手一抖,松开了第一粒扣子。幸好她的睡衣不是丝滑垂坠的材质,即使缺了一粒纽扣的支撑,也只多露出几寸肌肤。
第二颗纽扣解开,领口开大,她将衣襟相叠。
第三颗,到了起伏的胸口处,她指腹拂着塑料纽扣,迟疑不决。
“快一点!”他咬牙切齿道,“看着我。”
申敏禾怯怯地看向他。不过几秒钟,他急切地将自己睡衣上的纽扣全部解开,然后将睡衣从身上扯下,扔在地板上。
“学会了吗?”他嗓音干涩,目光灼人,身上的肌肉因为充血而膨胀。
申敏禾慌乱地点头。半颗纽扣穿过孔洞,又被她拨弄回原处。
这一小动作,没有逃过他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他恶狠狠地抓着她手,“又想耍什么把戏?”
他残暴地将她扣着的睡衣一下全部撕开,纽扣滚落在地,衣服被扯烂后丢在地上。
这意味着,那张符纸,也被扔到了她够不到的地方。
申敏禾手捂在胸前,仓皇无措地蜷缩着。恶鬼扒开她的手,身体再次压了上来。
而这一次,她的上半身只遮着一件蕾丝内衣。
他贪婪地在她肌肤上摸索,留下痕迹。一边丧心病狂地亲吻着她的脸颊,并试图用舌头撬开她的嘴唇。
仿佛坠入了深渊,申敏禾空洞的双眼被绝望所模糊。稀薄的空气充斥着心灰意冷,还有……她敏锐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百合香。
百合!她斜眼瞄到了床头柜上的花瓶,闪过一个念头。
一直紧闭牙关的申敏禾启唇,迎合男人的深吻,让他放松警惕。她手摸到花瓶,毫不犹豫地朝他的头重重砸去。
瓷器碎了,水溅在她的脸上。
男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来。他闭着眼,垂下手,整个人倒在申敏禾身上,头顶的血顺着额头向下淌。
花瓶碎片和百合花散落在床上和地板上,床单被水浸湿,颜色深了一片。
申敏禾这才意识到,砸伤鬼,意味着伤害沈有尚的身体。
她拍打他的脸,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完蛋了。
沈有尚似乎失去了意识,只剩下一身的重量,像座大山一样压着申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