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主子要从宫里回来,两个亲信早早就等在王府门口,一瞧见苏逸珅的马车,便迎了过去。
“我回来了!”苏逸珅一手一个抱住他们。
两个亲信异口同声:“恭迎世子回府。”他们领着苏逸珅进屋,一边问他宫里的事情。
“怎么样世子,宫里好玩吗?”易兖问。
苏逸珅雀跃:“好玩,那些个哥哥们妹妹们都喜欢我!对我特别好。”
“看来世子目的达成了?”万荃说。
“算是吧,”苏逸珅坐到榻上,随意地踢掉靴子,招呼着自己的亲卫也坐上来,“瞧我这耳饰,可是太子送的。”
“嚯,宫里的款式就是不一般,多衬我们世子殿下的模样。”易兖赞道。
万荃指着苏逸珅腰间的玉佩:“这也是他们送的?”
苏逸珅拿起来看了眼:“是,这是那二皇子送的。”
“就是那个搅得宫里风起云涌的二皇子?”易兖惊讶,“他没有欺负世子吧?”
“人家还救了我呢,”苏逸珅有些得意,“大家都说他心坏,估计就是因为他说话太直接被人记恨了。再说了,没有他宫里不也一直是风起云涌么?”
万荃摇头叹息:“皇室的水深浅莫测,那皇子的性情可是变化无穷的,世子还是当心。”
易兖好奇地倾身过去:“世子,那太子和二皇子真的是长得一模一样?”
“当真是!”苏逸珅一拍手,“若不是那日太子带着凤冠,他们单单站在那里不说话,那一颦一笑,我真是分不清。”
苏逸珅又同他们分享了秋猎的事,还有平日的一些琐事,几个人就那么玩笑了许久。
“你们是该看看那时候的二皇子多可怖,直呼贵妃的姓名,还说她才是狗!皇上竟是不管,还把那些个人都罚了,可怜太子哥哥只是替二皇子辩驳也被禁了足。”苏逸珅叹了口气。
万荃点点头:“看这架势,那二皇子指不定就会是未来新皇。”
易兖赞同道:“那太子之位果真如传言般是空挂虚名。”
“抛开这些,我若是真能与他们牢牢结交,这辈子可是不愁任何了,”苏逸珅向往道,“带着你们一起享福,嘿。”
万荃应和:“全仰仗世子。”
苏逸珅伸了个懒腰:“我生于世上就是要享福的,能与储君深交是我的机会,把握住了日后万事无忧,或许还能有个封号耍威风。”
易兖哈哈笑道:“世子这算要攀高枝?”
“这话怎么说的,”苏逸珅佯装不悦,转而捂嘴偷笑,“我才不要攀高枝。”
两个亲信好奇地看过去:“那世子是要……?”
苏逸珅哼着小调不说话,好一会才狡黠应道:“我要高枝来托着我。”要高枝托着他享这天下独有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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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在张公公寻求李昃鸣帮助后,他久久不能安心,思索几番,他决定要破禁出去看看自己的弟弟。他撑开伞,利落地从窗户翻了出去,刚落地就被两个亲卫抓了个现行。他被两堵“墙”挡住了左右去路,有些尴尬的与他们对视。
“太子殿下,”运迟无奈道,“皇上说了,您正是禁足期间,不得离开。”
李昃鸣板着脸,试图甩下太子威严给这俩亲卫,当然是没有效果的:“我弟弟要出事,我须去帮他。”
木冗一板一眼道:“没有圣谕,京城沦陷您也不能擅自离开。”
李昃鸣的嘴角抽了抽,徐徐吐出一口气:“好吧。”他将伞交到运迟手中。
运迟刚想替他挡雨送他回去,心里同时想着幸亏这次他是听话的。但他们忘了自己主子为了保护弟弟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一个不留神,太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了他们,身手灵活地翻上了墙。
好身手!好熟练!
“太子殿下!”两个亲卫几近崩溃。
李昃鸣偏不回头,也不下地,唯恐撞上巡逻的队伍插翅难飞。他脚下踩得很稳,飞快地往李昃渊所在的方向跑去。两个亲卫在后面追着,又怕又急,场面滑稽得很。还没跑多远,便碰上了一队巡查的队伍,运迟当即冲下面喊:“太子逃禁!快来人帮忙抓他回去!”
李昃鸣闻言当即脚下一滑险些掉下去,心中叫苦不迭,跑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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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益元站在廊道里,隔着雨帘居高临下地看着不远处的二皇子,刑部来的人正一左一右举着棍仗等待皇帝下令。他倒要看看这个儿子的铁骨铮铮,能扛几多时。
“打。”皇帝语气生硬。
棍仗高举,正要落下,太子人未到声先至:“不能打!昃渊有伤在身,求父皇开恩!”
李昃渊听到声音,猛一侧首:“回去!”
来人已经被淋得十分狼狈,还是稳稳落地,正要扑向李昃渊,膝间一软被按得跪了下来。运迟贴心地替他撑伞,无奈地冲自家主子笑笑。
李益元看也不看太子,置若罔闻。
棍仗又重新抬起,李昃鸣哀求道:“父皇三思!昃渊现在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