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枢大人,请您原谅我,其实还有一些原因。跟现在的工作比,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工作节奏和内容。”
“就我所知,元老院的上班时间确实要晚于学院。不过,从工作内容上看,这里似乎本该更清闲一些。看来在分配上,今川的做法的确存在瑕疵。”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就这样,我被迫以“很抱歉,枢大人,请您原谅我”为开头,又扯了两个理由,还是被玖兰枢像这样拆解击破了。对此我的感想不是他真的太会辩论了,而是他真的过于有耐心了。更要命的是说了这么久,我自己都把最关键的因素忘了——身体状态很差,要养伤。
好在临走前,我料到此行或许不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果然膝盖一软,我就趴到他房间里铺着的波斯地毯上了。
“蓝堂。”
蓝堂英进来,看我这个样子,一句“无赖”差点脱口而出。但他还是乖乖听命,把我提起来,拖着我出去了。
走到门口时,玖兰枢的声音传来:“既然要养伤,协会的药还是少服为妙。”
没错,协会的药。且是他们专门拿来驯养吸血鬼、使吸血鬼身体虚弱的。我怕缺乏说服力所以加大了药量,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奄奄一息。之前刚下定决心要走,我就联系了舅舅。他一句“山人自有妙计”,很快就把这玩意儿寄上来了,也算殊途同归。
其实我伤重与否并不重要,包括玖兰枢的签字在内,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形式。而我在元老院工作,最擅长形式。哪怕小聪明被识破了,只要它在明面上还是一个无法挑剔的理由,就能达成我的目的。
把我送回房间,蓝堂英并没有立刻离开。他挑了沙发上离我最远的一端坐下,不满地开口:“你应该知道,待在学院里,枢大人能保证你无后顾之忧吧。”
因为体力还未完全恢复,我躺在床上,虚弱地说:“我身微力薄,没有办法为枢大人分忧。”
“不识好歹。”
“是呀。”
“我虽然也觉得你资质平平,但枢大人一向慧眼如炬,他一定是看到了你超出常人的一面,才会略施关心。”
“……谢谢。”
“我夸的是你吗!”
“……谢谢枢大人。”
他轻嗤一声,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个望月,你不恨他吗?”
“我为什么要恨他?”
“需要我提醒你吗?你的心愿已经实现,不用再演戏了。”
“就那样吧。”
“哈?所以你原谅他了?”
“没有。”我盯着天花板说。
“你觉得自己正常吗?”
“……刚刚你是不是在枢大人房间外面偷听来着。”
“谁偷听了!还有你不要转移话题。”
“不正常,我有神经病。”
“……无赖。”这回蓝堂英毫不掩饰地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