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和曲青青指指老伯手里的相机，指指自己又指指她。

曲青青明白秦阳的意思，老伯要给他们拍照。

老伯在镜头里看着两个人，俊男靓女很是养眼，只可惜女生是聋哑人……

曲青青拿着照片看，相纸边缘泛着暗黄色的光晕，像用了复古滤镜，给人年份已久的感觉。她把照片放进包里，心里有种情绪想要溢出来。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她轻轻捏住他的衣角，是他说的，这里人多，要跟紧他。

他们去楼上小酒馆等另外两人汇合，秦阳点一杯鸡尾酒给自己，一杯青梅汁给曲青青。

半小时后，谢哲远和史芸来了。

秦阳问谢哲远：“怎么这么慢？”

谢哲远说：“别提了，这会儿人比刚才多了一倍，我们好不容易挤过来的。”

酒馆服务员把两杯酒放到桌子上：“待会儿街口有篝火晚会，这会儿附近的人都凑过来了。”

“怪不得。”谢哲远拿起桌子上的酒要喝，被秦阳抢走了：“我已经喝酒了，待会儿你要开车，这杯给我了，你来杯饮料吧。”

谢哲远愤怒地瞪他一眼，凑过去问曲青青：“青青，你的饮料好喝吗？”

秦阳把他脑袋扭一边：“她听不见，自己去吧台问。”

谢哲远端着一杯红彤彤的液体走过来，抿一口咂咂嘴：“咂，比酒好喝多了。”

坐在酒馆可以听见东巴鼓手捶打出的节奏，咚咚地声音震得秦阳心烦意乱，他不喜欢这种聒噪，但还是给曲青青发了信息：篝火晚会，想去吗？

曲青青：想。

秦阳站起身：“我们也下去凑凑热闹吧。”

史芸瞥了谢哲远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还敢说他没变？

街口青烟腾起，火星窜向墨蓝天幕，东巴鼓声炸响，人潮如被风卷动的经幡般旋转起来，曲青青不经意倒退一步，发丝扫过他的喉结，他跟着后退一步。

“跳起来！”老阿妈的音调撕裂夜色，鞋子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整齐的嚓嚓声，许多游客笨拙地模仿着踢腿动作，很快又被此起彼伏和声感染，便随意跳了起来。他们几人正不知如何加入，就被人推进了队伍。

曲青青手腕还凝着晚风带来的凉意，而秦阳掌心的温度已透过皮肤纹理渗透过来。她听不见，所以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她可以全神贯注地感受手指交握的触感。此时，秦阳脸上无声的笑容，在火光下越发温暖明亮。

篝火矮了半截，人们渐渐散去，秦阳松开她手时，她忽然觉得几个手指没了知觉。

谢哲远开车载他们回住的地方，史芸瘫在座椅上说：“不行，太累了，我得睡会儿。”

秦阳回头看一眼曲青青，她已经睡着了，他也正打算眯一会儿。

“哎，你们都能歇一歇，可怜的我还要继续为你们服务。”谢哲远唉声叹气。

秦阳闭上眼睛：“为了缓解你的疲劳，为了我们的安全，我允许你和我说话。”

谢哲远被他的话气笑了。

“哈哈...秦阳，你在这给我演霸道总裁呢？”

史芸跟着笑：“不是演，他就是！”

谢哲远笑地更大声了：“确实是，既霸道，又是总裁，可不就是霸道总裁吗？”

秦阳不明所以：“这四个字有这么好笑吗？”

两人没回答，继续笑。

秦阳拿出手机搜“霸道总裁”，出来好多视频片段，他点开一个视频，看到一半就关上了，视频里的男人又装又尬。

“我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吗？”

谢哲远重重地点点头。

他回头看史芸，史芸点点头，又摇摇头。

从车上下来，秦阳再次认真地问谢哲远：“我真是这样的吗？”

谢哲远再次重重地点点头。

秦阳突然想起撑船老伯的话，他嘀咕一句：“什么霸道总裁，还有人说我像大学生呢。”

“你说什么？”谢哲远没听清。

秦阳：“ 我说，我以总裁的身份命令你，明天一早，我要看到五星级酒店标准的早餐。”

谢哲远对他深深一鞠躬：“好的总裁，那我明天顺便把您撑死，省的您再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