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办公室的落地窗敞开着,咸涩的海风卷着文件哗啦作响。战国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后,眼镜片反射着冷光,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两个月。”他推了推眼镜,“G-15支部的紧急联络电话虫响了二十七次,库赞替你挡了十九次。”
我站在办公桌前,银发束在海军制式的白色披风下,发尾的透明部分被完美隐藏。紫瞳平静地迎上战国的目光:“支部运转正常,莱安娜的战报比我在时还详细三成。”
战国突然把一叠照片甩在桌上——香波地群岛燃烧的拍卖场、镀膜店前与雷利的密谈、深海中被艾斯拽着手腕在珊瑚丛穿梭的瞬间。
最上面那张,是我颈侧PX-0的烙印在战斗中被扯开衣领的清晰特写。
“赤犬派人跟了你半个月。”战国的声音突然压低,“你以为科学部队的‘完美兵器’为什么能在外逍遥这么久?”
窗外传来海鸥的鸣叫,我盯着照片上艾斯大笑的侧脸,火焰耳钉在深海的光晕中像永不熄灭的星辰。
“因为您需要我平衡各方势力。”我抬起眼,“G-5的‘灰烬战役’让世界政府看到PX系列的价值,而赤犬派…”手指轻点照片边缘被岩浆烧焦的痕迹,“需要有人牵制。”
战国的钢笔突然折断,墨水溅在艾斯的笑脸上。
“聪明过头会短命的,小子。”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五老星已经注意到你血液样本的异常恢复速度了。”
我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僵了僵。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鹤中将端着茶盘走进来:“吓唬孩子也该有个限度。”她将热茶推到我面前,杯底压着一份新世界海域的密令,“喝吧,这两个月你又瘦了。”
茶水里飘着枸杞,一看就是莱安娜的手笔。
战国突然把假条拍在桌上:“回你的G-15。”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我藏在手套下的手腕,“下次再被拍到和火拳艾斯…”
“在那之前。”我接过假条,银发扫过烫金的元帅印章,“我会先当上海军大将。”
走廊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黄猿倚在门口,墨镜滑到鼻尖:“好可怕呢~现在的年轻人~”
走廊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赤犬高大的身影从统帅部会议室踱出,岩浆的硫磺味瞬间盖过了海风的咸涩。他披风上的熔岩纹路在阴影中缓缓流动,每一步都在大理石地面烙下焦黑的脚印。
“PX-0。”他低沉的声音像地壳摩擦,“元帅对你太宽容了。”
我停下脚步,银发在背后投下细长的影子。
赤犬的岩浆拳套滴落一滴炽红,精准地溅在我裸露的颈侧——PX-0的烙印处顿时腾起白烟。
皮肤灼烧的焦味在走廊弥漫。我没有抬手去挡,只是看着那滴岩浆在烙印上蜿蜒,将皮肤与骨骼的接缝处灼出狰狞的裂痕。肌肉纤维在高温下卷曲又再生,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科学部队的失败品。”赤犬俯视着我颈侧正在愈合的伤口,新生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珍珠光泽,“你以为战国为什么保你?”又一滴岩浆落在我手背,青筋在灼烧中短暂地暴露,“不过是个——”
“萨卡斯基大将。”我打断他,紫瞳倒映着熔岩的暗红,“您鞋带开了。”
赤犬的岩浆突然凝固了一瞬。
我弯腰拾起他确实散开的鞋带,指尖在触碰皮革的瞬间被高温灼得透明。赤犬猛地后退半步,岩浆拳套"轰"地燃起:“你——”
“报告。”我直起身,被灼伤的指尖已经恢复如初,“G-15支部本月剿灭海贼团数量,是您直属支部的2.3倍。”银发扫过肩章上未干的血迹——那是今早处决某个超新星时溅上的,“需要我教您系鞋带吗?”
走廊尽头的将校们集体倒吸冷气。赤犬的熔岩突然暴涨,整个走廊温度骤升。我的制服开始冒烟,但皮肤下流动的古老血脉正在疯狂修复每一处灼伤——贝加庞克当年恐怕也没想到,这具身体最常对抗的会是同僚的岩浆。
“够了!”战国的吼声从办公室传来,“萨卡斯基!玛丽乔亚的会议你迟到了!”
赤犬的熔岩在收势时故意掠过我的耳廓,火焰耳钉的残影在高温中扭曲了一瞬。我闻到自己银发烧焦的味道——这次恢复得比往常慢了些。
当走廊只剩我一人时,我才默默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海军本部。
——————
推开G-15支部大门时,海风裹挟着熟悉的机油味扑面而来。柯尔特正站在战术板前调整航线图,听到门响时头也不回:“报告放桌上,咖啡在——”
钢笔突然在他指尖折断,墨汁溅了满手。他猛地转身,向来一丝不苟的领带歪了半边:“奥洛长官?!”
我挑眉:“两个月不见,连敬语都用上了?”
柯尔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灰眼睛微微发亮:“毕竟您可是和那个‘火拳’厮混了两个月。”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我颈侧——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未消的咬痕,“看来战况激烈。”
我抬手把军帽扣在他头上:“闭嘴,副官。”
艾琳娜从训练场冲出来时,黑刀“冥啼”还在鞘中嗡鸣。她眯起眼上下扫视我一圈,突然伸手拽开我的领口——
“喂!”
她盯着我锁骨上已经淡去的火焰形烫伤,眼神锐利得像在解剖海王类:“果然。”黑刀突然出鞘三寸,“需要我去砍了那个纵火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