眭春生说：“那不还是中计了。”

银月白：“……”

说的也没错。

眭春生“攻击”完了银月白，转而对着颜花朝说：“还有你，这位……师姐？”

颜花朝：“……”

提起这个称呼就来气。

而这个称呼从眭春生嘴里冒出来，就更来气了。

颜花朝没好气地“哼”了一下，示意她继续说。

眭春生说：“你也是像小白一样，脑子也沉睡了吗？”

“嗯？”

颜花朝一下坐起来，懵了一会儿，总觉得……这话有点儿想在骂人。

眭春生接着说：“颜族长，您可是妖族里的老人了，若是连你也想不到裴羽仙的一番筹谋究竟是因为什么，那可就没有外人会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颜花朝说，“裴羽仙此人，和千年之前的事情有关。”

可……

可她已经忘记了太多事情，甚至在一开始知道“裴羽仙”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她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抱歉，”颜花朝轻声说，“我活的太久，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了。但根据你刚才说的，裴羽仙——她是为了九泽石吗？”

“是，”眭春生点了点头说，“九泽石的灵气源源不断，按理说，千年前的一场大战过后，世间灵气稀薄，小白一个连肉身都被毁了的妖，根本没可能重生，足以见这九泽石的强大。”

“裴、羽、仙，”颜花朝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个名字，“我突然发现，她的名字有点儿问题啊。七千年前，还有仙族会行走在世间。仙族对妖族多多少少存了一点儿偏见，但碍于她们实力强悍，妖族也不敢主动招惹。所以，妖族起名都会避开与仙有关的字眼，怎么这只丹顶鹤就不一样……欸等等，她难道是一只仙鹤吗？”

眭春生说：“不算是。她曾在一个行走世间的仙族身边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受过仙族恩泽，算是个半仙。”

颜花朝挑了挑眉，说：“所以，她是想拿到白白身体里的九泽石，用九泽石的灵气继续修炼自身，妄想得道升仙？”

“升仙？”银月白忍不住发出疑问，“如今这个现代法治社会……还有可以升仙的机会吗？”

自天罚降临世间，已经过去七千年了。

七千年沧海桑田，变化万千，别说是升仙了，就连多出来一个妖怪都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竟然还有妖……想着升仙？

如今还有仙族存在的必要吗？

而仙族，容得下一位在千年之后走旁门左道的异类吗？

“有啊，”眭春生说，“是有可能的，但不是百分百的可能性。颜族长猜的没错，她就是想得到九泽石的灵气。这世间，只有九泽石能够助她完成千年的妄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