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花朝嗤笑了一声,说:“眭老师,既然您也知道这是妄念,为什么还要帮着裴羽仙瞒下白白?”
“我……”眭春生一时语塞。
其实也不用她解释。
但凡知道她和裴羽仙的关系,想也不用想,就能猜到原因。
感情这种事儿,到底是和外人说不清的。
可感情不是只有爱情。
眭春生深吸了一口气,把再次涌上来的情绪平复下去,对着银月白又低下了脑袋,“小白,对不起。”
“老师,你已经和我说过一次对不起了。”银月白柔声道。
“不够,”眭春生的声音里不知不觉染上了哭腔,“你和我四年的师生情,我……”
银月白忽然伸手过来,撩起眭春生的一缕金发,用头发作为封条,封住了她的声音,“老师,可是你和裴局,是长达千年的陪伴,不是我一个四年能够相比的。虽然老师你瞒着我,我还是挺难过的,但是一想到你的原因,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犹豫不决。老师最后能来救我,我已经很满意了。”
眭春生怔怔地凝视着自己的学生,有一瞬间,她真的被嘴边这一条没有实际用途的“封条”封住了嘴,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她遽然抬手,迅雷不及掩耳地在银月白的手背上拍了一下,佯装发怒:“这是干什么呢!竟然还来堵你老师我的嘴了,头发不干净的你不知道吗!”
银月白扯了扯笑容,说:“老师的头发应该是干净的。”
尤其是用来封嘴的那缕头发。
眭春生:“……”
眭老师每日一问,学生越来越欠揍了怎么办。
……
无解。
总不能断了师生关系吧。
她都把人救到家里来了,没有回头路了。
“老师,你这么做,裴局那边……你有想过要怎么处理吗?”银月白问。
“想过,”眭春生没有停顿地说,“大不了就一拍两散。几千年的相伴了,她总不会杀我泄愤的。”
“呦,还挺果断,也挺自信的,”颜花朝散漫地开口,“不过你怎么能确定,你的裴局长没有杀人的心思呢。她都想要我们白白的九泽石了。九泽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九泽石一旦入体,再要取出来,就需要取了拥有九泽石的人的性命。”
“颜族长,您这会儿的记性倒是好了。”眭春生不带温度地说。
也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位德高望重的颜族长对她有股莫名的火气,时不时就冒出来两句阴阳怪气的话,火星子都快要滋在她脸上了。
奇了怪了,她之前也没和颜族长打过交道。
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
眭春生的视线在银月白和颜花朝之间游来荡去,分析了片刻,很快得出了一个模糊的结论。
可是也不对啊。
她只是银月白的老师,又不是女朋友,平白无故吃什么干醋。
眭春生被一瓶醋泼了一脸,酸啾啾的,自然也没有好心情,“颜族长,您要是实在看我不顺眼,不如我们趁着裴羽仙还没回家,先打一架,把她的家掀了。”
“不行,”银月白帮着拒绝,“她要是还能打,对上裴局的时候,也用不着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