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容跳进水中将芳芸捞起来。
怀里的人脸色惨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宣告这几日她的生不如死。
明容颤抖着双手,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那张娇媚的脸,现在也失去了颜色。
吧嗒、吧嗒
她的眼泪落在芳芸脸上。
疼痛使人的反应都慢了,过了好一会儿芳芸才知道这原来明容哭了。
她费力地睁眼,看着女人通红的眼眶突然笑了:
“你哭什么呢,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不,我不想,我不想的。”
明容的眼泪掉的越发厉害,这都是她的错,是她自以为是的结果。
“你来干什么的,不会就为了在我面前哭吧?”
“不,不,阿芸,我有办法救你的。”
“哦?条件是什么呢?”
任满子和落云派有血海深仇,不可能轻易放过一个人,明容孤身一人投奔渝疆,没有自己的亲信想放人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没有条件,只是有些危险,阿芸,到时候……”
明容的话还没说完又被进门声打断,她疑惑地看着来人,竟然是松鹤和她外祖父!
芳芸一看着架势就明白了,松鹤肯定又发挥他墙头草的本领了,不知道又是许了任满子什么好处。
“容儿,你在这儿干什么?”
任满子质疑的声音响起,明容脱口而出:
“我和她好歹相识一场,来看看送她最后一程。”
松鹤笑眯眯地说:“小姐也不必伤心,这丫头还能陪您一段时间。”
芳芸微微偏头,从空隙里看他。
啧啧啧,还是这么一副讨人厌的嘴脸,看着也憔悴不少,肯定也没少受刑罚。老头身子骨还挺结实,怎么不直接死了呢。
明容问:“什么意思?”
松鹤继续恭恭敬敬地说:
“在下应任疆主的需要,准备做一些延年益寿的药方,需要芳芸帮忙。”
“药方?!外祖父,你明知道他是害人精,还要听他的?!”
任满子摆摆手不耐烦地说:
“我年纪大了明容,不求长生不老只想想身体好点,起码别死得太痛苦而已。”
“可你忘了他是谁了吗?难道也忘了三叔父是怎么死的了?”
“够了!”
任满子声如洪钟,喝止住她的话。
明容被迫闭嘴,恨恨地盯着松鹤,而对方只意味深长地看着芳芸。
“行了,带她出去修养几天,等伤好的差不多了跟着真人上山采药。”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明容沉下脸色,随后把芳芸打横抱起。
“我们先出去。”
她将芳芸带到自己的寝室,亲手帮她沐浴更衣,伺候她的几个丫鬟看不过去,几次想要帮忙,被她吵出去了。
“都给我滚!”
丫头们没见过她生气的样子,被吓到了都跑到楼下去。
巫医研制好了药送过来,内服外用。
明容帮芳芸涂抹药膏,当洁白的胴体平躺在床上时她又一次确切的明白芳芸受的伤。
冰凉地药膏涂在伤口上有些刺痛,芳芸不住地颤抖身子,本来因为疲惫昏昏欲睡现在又因为疼痛惊醒。
睁开眼就看到明容对着自己的身体出神。
她开玩笑道:“怎么,这身体都残破成这样了,还想要?我现在可没精力啊。”
“你胡说什么!”
明容的眼泪说下来就下来。
芳芸: ……
你哭什么,明明受罪的是我。
她艰难地伸胳膊,拭掉她的眼泪后无奈地笑:
“你怎么好意思哭呢,要不是你揭穿我的身份,估计我还活的好好的。”
“我们进入盲山,外祖父就已经知道了,如果不坦白连我都得死在寨门口。”
“哦,是吗,很充分的理由。”
“……”
明容无话可说了,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况且本来就是自己的错。
她拿过蚕丝被小心翼翼地盖在芳芸身上。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一切等身体好了再说。”
她转身要走,却被芳芸扯住胳膊:
“先别走。”
“嗯?”
“问你个事。”
“嗯……”
“你那个叔父,怎么死的?”
明容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下:
“三叔父是外祖最喜欢的儿子。当年落云派曾经来到渝疆游说,想让外祖父和他们合作共掌天下,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但最后合作没实现。反而三叔父跟着他们离开了。”
“一开始他们以为三叔父是拜师的正式弟子,但直到他的死讯传来这才直到落云派的人只把他当药。”
“三叔父是被他们炼死的,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