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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谢云舟的折扇扫落飞来的竹签。断签裂口处渗出糖浆,遇风凝成"粮草"二字。沈清欢的银丝缠上琴师脚踝,扯开的裤管露出新旧交叠的箭疤——与谢云舟腕间的伤痕形状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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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的河滩飘着焦糊味。沈清欢将第十六只风筝抛向天际,桑皮纸上的针孔在阳光下投出细密光斑。谢云舟突然剧烈咳嗽,掌心的血珠坠入丝线,在河面晕开潼关军械库的轮廓。
"东南风起了。"他扯动丝线,风筝忽地俯冲向对岸山峦,"商队看见光斑信号,今夜子时该能突围。"话音未落,线轴突然迸出火星,浸过赤砂的桐油遇热即燃。
沈清欢割断燃烧的丝线,残余的桑皮纸飘落掌心。药汁写就的物资清单遇血显形:"苦杏三车,崖蜜十坛"——正是潼关将士解毒急需的药材。她忽然瞥见谢云舟腰间松开的香囊,漏出的杏核刻着微型军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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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的粮行地窖火光冲天。苏景明用断指蘸着毒药在焦黑的账册写"蝗"字,最后一笔拖向沸腾的油锅。暗格里突然滚出捆焦糊的风筝线,二十年前的密信在烈焰中蜷曲成灰。
沈清欢立在晨雾里,指尖缠绕着半截桑皮纸。赤砂颗粒在琉璃瓶中与杏花粉缓缓融合,凝成诡异的胭脂色。河对岸忽然传来驼铃声,林婉儿染血的琵琶弦缠着块带牙印的烙饼——正是商队特制的干粮,边缘焦痕拼出"蝗灾将至"的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