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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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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刺史没了刀也不去捡,好似受了天大的打击一般跌坐在地上,手撑着地向后退去,一边退还一边嘴里念叨着:“你不是我女儿……我女儿早就死了,她在等我救她。”

他蓦地睁大了眼睛,像是要求证般看向众人,目光称得上恳切:“你们在骗我对不对?我的女儿正在等我救她,这都是你们编出来骗我的,对不对?”

李漱玉看着他,没来由的觉得他有些可悲。

宁可相信所谓的“复活”之术,相信一具白骨能回魂,也不相信活生生站在眼前的人。

李江友静静地看着他,握着软剑的手微微颤着。她轻声道:“爹,你被他骗了。”

“他没骗我,他没骗我!”刘刺史忽地崩溃般大喊道,“他不可能骗我的,他是……!”

一只飞镖不知从何而来,直直贯穿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他捂着喉咙倒在地上,身子不断地抽搐着。

可眼睛还望向那具枯骨所在的地方。

一个阴柔的男声在洞顶响起:“真是个废物。”

李漱忙举枪抬头,就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他们来的地方一跃而下,轻轻落在刘刺史的尸体旁。

那是个身段妖娆的男子,他头发束在冠中,面上蒙了黑布,一双细长的眼睛露在外面,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他开口道:“今日我约各位在此见面,本以为能顺利拿到想要的东西。没成想这人擅作主张,坏了我的好事。”

他顿了顿,又轻声道:“在我们这边,擅作主张是会死的。”

“你是谁?”李漱玉觉得他与先前那个女人一定有什么关系。

“我?”男人低低笑了一下,“我本一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这是什么组织的无名小卒?

连一个跑腿的都这么厉害,那组织究竟要多可怕?

男子笑道:“我本是要与各位好好谈判,哪成想他竟动了刀子,我替他给诸君赔个不是。”

“赔不是就先免了吧,”李漱玉冷冷道,“你快滚就是对我们最好的赔偿了。”

神秘男子眼睛微弯,向李漱玉微微一笑。李漱玉看着他那双眼睛,忽然觉得好像被什么野兽盯上了一般,只觉得通体发寒,生生打了个冷颤。

这眼睛她原先是见过的。

没来由地,李漱玉脑中忽然跳出了这句话。

我在哪见过?

她回忆中闪过了许多零散的记忆碎片,有熊熊大火,也有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背对着她渐行渐远。

又是那个上次入梦的女人。

她猛地把自己从思绪中抽离开,冷汗已经布满了她的整个额头。李漱玉抬眼,就见大家都在看着她。

“你怎么了?”楚怀澜低声问道。

李漱玉迷茫地摇摇头。

那个红色的背影再次出现,她却并不害怕,心中反而有一种……

奇怪的亲切之感。

男子方才也仔细地打量了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姑娘好一会儿,忽然低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熟人。”

李漱玉虽然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缓过神,但依旧回嘴道:“谁是你熟人?别臭不要脸随便和人家攀亲戚。”

“你都不记得了吗?”男子笑得愈发快乐。他刚想继续说下去,忽地觉得脖子前寒光一闪。他连忙向后一仰,才堪堪避过这出其不意的突袭。男子站直身子,就见楚怀澜已经出现在了他刚刚站着的位置上。

楚怀澜方才听了他们的对话,直觉那神秘人再继续说下去定然是没什么好话的。

神秘男子刚要再说点什么,就见又是一道寒光闪过。他只得再次后退躲避,这话又被咽回了肚子里。

楚怀澜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连几剑刺出,笼做一张巨网兜头盖脸向他罩下。那神秘男子身形在空中一折,竟转换了方向,向另一个地方弹去。他正准备落地,却见一柄银枪递到了他的面前。

神秘男子:?

他抬头一看,就看见了李漱玉凶神恶煞的表情。

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瞬间,李漱玉又是一枪横扫过来。男子纵身一跃,在空中后翻一周,足尖点在枪头上,身子向前一倾,袖口处飞出了几支袖剑。一直站在旁边的李江友一推掌,一股雄浑的内力袭来,将那几柄袖剑吹得散飞去。

李漱玉大喝道:“打不过你就玩阴的,要不要脸,是不是个男人?”

男子没料到李漱玉是个连打带骂的。

他冷哼一声,借着李江友的掌风倒飞出去,怪笑道:“今日我还赶时间,恕不能奉陪,待来日再会。”

“有种别跑!”李漱玉拎着枪又向前追了几步。那男子丢出一个纸包,被他当空刺破,一股白烟倏地从里面四散开来。

随着白烟散开的还有他灌注了内力的一句话:“小姑娘,你想知道你父亲瞒了你什么吗?”

“什么鬼东西?”李漱玉有些摸不着头脑,忽地听身后响起一阵惊呼。她连忙转头去看,就见那几个侍从将软倒在地的李江友搀扶了起来。

楚怀澜上前给她把脉,半晌沉吟道:“你的火毒原先没有除净。”

她苦笑道:“先帝曾被南疆人下了火毒,纵有回春堂杜神医诊治,还是落下了病根,更何况是我呢?”

“你……”李漱玉看着她苍白的脸,有些心疼,“你何必如此?”

她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李江厚,慢慢道:“义父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一介女子,身无长物,唯一身未废的功夫和还算灵光的脑子还有点价值。好好经营聚宝阁,这也是我唯一能报答他的了。”

“你……你骗人!”李江厚忽然开口。他的声音或许因为方才被勒住了脖子,听起来十分沙哑,“你分明就是仗着义父信任你,谋划着来夺取我家的家产!”

“她只有不到一年可活了。”楚怀澜忽然道。他将李江友的手放回那件大衣里,又仔细地将衣领掖好,转头看向李江厚,“你觉得她会和你争家产吗?”

“江厚,”李江友温柔开口道,“我自知时日无多,好好把聚宝阁打理好,等我离开的那天再交付与你。纵使你不会经营这些东西,但老实本分,不拿去嫖赌,总归够你用到很久以后……”

她忽地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一丝血从嘴角流下:“依着你父亲的能力,本可以恣意江湖,何必从商经营这些身外之物?但是他自知怀璧其罪,仇家甚多,一直惦着你,怕哪日他遭遇不测,没什么东西给你留下,让你日子过得太艰难。至于我……”

李江友低低笑了一下,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纵然我只是一介女子,但那等不仁不义之事,我怎么会去做呢?

李兆和不是个细致的人,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让妻难产去世的孩子,更别说照顾人。

当李江厚愈发混账后,他才隐隐约约意识到不能如此放任他自由。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每次去给李江厚收拾烂摊子,再为他建一座富可敌国的楼阁。

那份小心翼翼的父爱还未说出口,便被扼杀在那个晚上泠泠的月光之下了。

李漱玉一连听了两个故事,心中感慨万千。忽地听见身后一阵响动,她转过去一看,发现大家好像忘了件事——

君如晦还被五花大绑在祭坛边。

经历了如此风波,李家两“兄弟”皆是元气大伤。而李江厚尤为颓唐,不知是多年的哥哥突然变成姐姐对他的打击更大一点,还是尚未理解父亲的苦心就阴阳两隔的打击更大一点。

楚怀澜要走之前特意去找了李江友,将一瓶丹药递给她道:“这是一个大夫朋友的丹药,应该对治疗你体内的火毒有些用处。”

李江友慌忙摆手说不能要,楚怀澜将那瓶药放在她桌上道:“既然你养父要你好好护着李家,你不将身体调理好,又如何践行诺言?”

楚怀澜这一句话便将她的拒绝统统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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